nbsp; 薛蟠笑道:“我现在就指着他活着,以前我也觉得自己没用,可自从宝玉被宗人府作践。
我才发现儿子也不算浪荡,多少比他可体面多了。
如今他连西府都住不了,我却还安生住着,比他更强了许多。
我就怎也想不明白,宝玉落得如此地步,他怎么还那么矫情,还觉得自己挺不错,他可真不要脸。
昨日我听府里小厮议论,说宝玉在荣庆堂当众扯淡,竟敢说国子监的读书人,都是不孝忤逆之徒。
啧啧,他可是真敢说,儿子虽然浪荡,但是作践读书人,儿子还是不敢的。
这读书人可不好惹,别看他今日穷酸,说不得那日中举中试,回头就能折腾死你。
远的咱们别去说,就看东府琮兄弟,我们刚来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秀才,不显山露水的。
这才过去几年时间,这腰杆子便粗的吓人,儿子倒想巴结读书人,可一时也找不到门路。
宝玉这货倒是要强,敢骂读书的不忠不孝。
听说姨丈听了气得半死,上去就一个大耳刮子,哪叫一个响亮。
宝玉现在还青紫,听说大花脸似的,可惜儿子没福分看到,当真可惜,当真可惜。”
……
宝钗见哥哥说的滑稽,被逗得抿嘴而笑,只是不好去搭话。
宝玉那日口出狂言,还当着姨丈的面卖弄,结果被当场狼狈大脸。
当时宝钗和姊妹们已出堂,并没有亲眼看到。
但史湘云拐回去偷听,回来小喇叭似的说一通,因此姊妹们都知宝玉糗事。
只是谁也没放心上,宝玉这类荒唐言论,已闹过不少次,她们早就不新鲜了,不过当做内宅笑话。
即便探春都有些麻木,迎春、黛玉等姊妹更听过就算,连多句议论都懒得费口舌。
……
薛姨妈笑骂道:“你不过在家消停两天,就觉得自己了不得,让人听去笑掉大牙。
你不过是出门惹事,宝玉是窝家里惹事,老大不说老二,半斤八两的货。”
薛蟠笑道:“你可真看的起儿子,我哪敢跟宝玉半斤八两,我和朋友吃酒,喝醉不过骂小幺撒气。
那像宝玉这么胆大包天,不是骂宫中贵人,就是骂文臣读书人,搞得全天下就他最大。
我那些至交都是勋贵子弟,人家都清楚世家那点门道。
他们说要不是荣国先祖积了大德,如今两府又有琮哥儿撑场面,宝玉早就被人零敲碎剐了。
妈你这话说的多晦气,儿子再怎么不争气,也不敢和这憨货半斤八两。”
薛姨妈上年说起宝玉,可是衔玉而生的稀罕,荣国袭府嫡子,自己姐姐亲儿子,样貌看着极好。
只是薛家寓居贾家日久,当真什么底细都瞒不住,不说贾琮异军突起,完全盖过了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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