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叔已得到金陵消息,十多日前朝廷已下圣旨,大伯已被革职查办,甄家这场祸事,怎么都躲不过了。
如今神京三法司派员复查案子,那也不过是做个过场罢了,家中大局已定,难以挽回了。
按着时间计算,这个时候三法司复查多半已定案,只怕神京很快会再下圣旨,到时说不定要抄家论罪。”
……
甄二太太听了脸色发白,说道:“事情真到了这等糟糕地步,大老爷都已被革职,难道这还不够。”
甄芳青说道:“娘,大房三哥参与火枪私造,犯了当今圣上大忌,甄家又是江南世家望族翘楚。
圣上如不对甄家严惩,如何震慑江南士族,如何皇威赫赫,如何以儆效尤,皇权大势,甄家逃不过的。
而且显叔探听到消息,大太太的兄弟带了十几只箱子北上,要将大房私财藏匿贾家。”
甄二太太脸上变色,说道:“她要藏银也该是北静王府,怎么会是贾家。
大太太到底是怎么琢磨的,这不是凭白给琮哥儿惹祸吗。”
甄芳青嘴角微微一牵,说道:“我琢磨他们想多留条后路,觉得女儿和玉章有牵扯,贾家必会卖这份人情。
不过这事想瞒过寻常人容易,想要瞒过金陵那个王彰江,只怕是很难的。
一旦这事被人戳破,大老爷必定要罪加一等,到时多半不止抄家就能了局。”
甄二太太有些担忧,说道:“玉章不会碍于你的情面,真收下大房的银子,被人察觉可是会坏事的。”
甄芳青明眸闪动,说道:“娘你放心好了,玉章没那么糊涂。
原本这些事都是大房的罪过,我们二房或许还能偏安,但事态如果激变,二房会不会受牵连,那就难说了。
如今二房就剩下我们两个女人家,要是真的遭了祸事,哪是我们经得住的,女儿不得不小心谨慎。
咱们早些从察院街宅院搬走,就早些多份稳妥。”
……
两母女一边说话,一边进了这所颇为精致整洁的宅院。
甄二太太四下打量这座宅院,说道:“这城外乡间之地,还有这等别致的好宅子,也算很难得了。
芳青,这宅子是哪里来的,我们住在这里就能稳妥,不会被人知道?”
甄芳青笑道:“娘尽管放心好了,这宅子是玉章让鑫春号置办的,绝对安全可靠,你就放心住着。”
甄二太太听了很是意外,笑道:“他人在神京,这大老远的距离,你怎么还能指使上他了。”
甄芳青说道:“那日我离开神京,玉章给我送行,便提醒我此次回南,要多些小心谨慎。
我原为了稳妥,就想过不会直入金陵,要在姑苏驻留,观看形势,正好玉章在姑苏有人脉,可以照料到我。”
甄二太太笑道:“你们两个倒是默契,如不是他家中出了变故,你们必定夫妻都做了,也是差了些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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