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应对,这才是正理。”
王夫人急道:“凤丫头,你这说的什麽话,这种事怎麽能宝玉出头,吓坏了他可怎麽好。”
……
王熙凤听了这话,柳眉微微一挑,说道:“二太太这话不对,这是二房的奴才犯事。
不要说如今大房没男人在家,即便是有人在家,也该宝玉出面才是正理。
宝玉是二房嫡子,满了十五岁的爷们,不让他出门应酬,难道让我和大嫂子和人扯淡,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王熙凤对贾母说道:“老太太,官府拿人都是有章程的,人家给我们留了脸面,也不好一直把人晾在门口。
但凡出去个男人应酬,彼此脸面上总好看些,不然让人说贾家藐视官府,这话头可太难听了。
为了一个该死的奴才,不值当让贾家留偌大话柄。”
王夫人哪里舍得让宝玉抛头露面,正想还要出言辩解。
贾母见事情都火烧眉毛,这两房娘们还要互掐,当真头疼欲裂。
不耐烦的说道:“好了,眼下应对事情最要紧。
让林之孝去东路院应酬,宝玉跟着便是,不用他说话,多带几个小厮。”
贾母毕竟当了一辈子国公夫人,虽荣国府承平已久,她多少还知道些官场规矩。
又继续说道:“让林之孝请领头的官儿,入外院正堂奉茶,其他事情等政儿回家再说。
让林之孝警醒一些,让人守好东院二门,不能让官差随便入内搜人,要是惊了二房女眷,贾家就不用做人了!”
林之孝家的听了贾母吩咐,连忙出去传话办事。
……
贾母左思右想,说道:“凤丫头,琮哥儿在官场上有名望,他年轻活泛些,做事也一贯有章法。
你安排小厮给他传信,让他也赶紧回家一趟,帮着他老爷应对事情。”
王熙凤说道:“老太太,琮兄弟是个翰林官,名声一等重要,让他来沾惹事情,会不会给他惹闲话?”
按着王熙凤的心思,二房的奴才秦勇惹上人命官司,最多让官府制死这坏胚,妨害不了贾家什麽。
自己姑妈瞎了眼睛,捧秦勇这下三滥玩意,让她自食恶果才是。
他们二房的脏事,让他们自己处置,大房何必要去沾惹。
贾母如何会听王熙凤蛊惑,知子莫若母,儿子贾政的性子古板,不通应变之道。
叫他回家应对,多半他只顾着生气,一旦应对不好事情,丢脸的还不是贾家。
但是琮哥儿却是不同,这小子日常最会做官,只有让他回家应对,才能万无一失。
说道:“琮哥儿如今是家主,即便他不出面应酬,这事要是闹大了,难道就不会坏他名声。
他躲是躲不过去的,还是叫他回家一趟在理。”
王熙凤听了无奈,只好吩咐丰儿出去传话,派小厮去会同馆给贾琮传话。
……
宁荣街路口,一个身材高瘦男子,正哈欠连天走来,脸色有些青白,带着几分糜荡放肆。
这街上不少贾家旁亲,都认出这人的来历,荣国府的家生奴才,东院管事秦显的儿子秦勇。
前段时间秦勇得了笔外财,又遇上手气甚好,赌桌上又赢了不少,手上钱囊丰足。
于是邀了狐朋狗友,去鎏阳河楼船上吃酒摆阔,没想遇上个标致的唱曲姑娘。
秦勇因在贾府名声不好,一直没配上到岁数的丫鬟,一直深以为耻,总想在人前争回脸面。
见了这俊俏的唱曲丫头,便色心大动,异想天开,想要弄这姑娘做媳妇。
因这姑娘虽穷困,确是正经人家出身,弄来给自己做媳妇,可是十分体面之事。
可没想这穷丫头嫌他是奴籍,他虽几番纠缠,这小娘皮就是抵死不从。
他没想到内院丫头看不起他,连这没来路的穷丫头,也这等鄙视于他,如何不恼羞成怒。
一日总算给他拿住机会,想要霸王硬上弓,强行睡了这穷丫头,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没想这丫头死命挣扎,慌不择路的逃窜,不小心落水溺死了。
秦勇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那拉三弦老头吓住,逼他连夜逃出神京。
一直过了两月再无风波,他也算松了心思,昨日来了兴致去春花楼吃酒。
喝到酩酊大醉,便和楼里窑姐折腾一夜,睡到日上三杆才起身,因担心老娘唠叨,这才舍得回家。
只是他刚走到路口,便听到有人议论纷纷,说东路院犯了事情,被大队官差围了,看架势要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