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琮听了心中一振,江流办事十分干练,事情也进展十分顺利。
虽然他身为家主,对付一个家生奴才,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自己官爵在身,背负翰林清名,官场上需要顾忌,处事冲动幼稚,太过贻笑大方。
况且无人举告,秦勇恶迹不昭,终归师出无名。
这回江流找到苦主,官府依法缉捕处置,省了自己许多功夫。
既能为玉钏除去后患,家中也能除去一恶奴。
说道:“你先回去休息,明早安排老人去镇安府举告,官府缉拿审讯,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
荣国府,东路院。
清晨,王夫人用过早食,送贾政出内院上衙,再回到堂屋的时候,玉钏已沏好滚热的新茶。
王夫人一边抿着热茶,心中却思虑彩霞之事,贾母提出宝玉成亲后,要留彩霞在西府养胎。
王夫人明白贾母意思,夏姑娘虽看着娴淑大方,但新媳妇没娶进门,十成的性子最多知五六成。
大妇还没成亲圆房,屋里女人先睡大肚子,但凡厉害的媳妇,都很难咽下这口气。
老太太是担心彩霞的孩子养不活……
但王夫人却没这种担忧,虽说那日送腊月半节礼,夏姑娘的行动做派,确是个能干的姑娘。
但即便再有手段,不过是个十几岁丫头,王夫人多年媳妇熬成婆,自问拿捏这小媳妇,还是顺手拈来之事。
所以彩霞在东路院养胎生子,王夫人自然毫不担心,一切都会在自己掌握中。
但她要回绝贾母此事,与她平时想方设法牵扯西府,实在有些大相径庭。
贾母虽上了年纪,但却并不糊涂,必定会因此生疑,这是王夫人最担忧之事。
所以她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依着贾母的意思,此事才最为妥当。
而且此事落定,即便宝玉搬回东路院,她也有由头常来西府走动。
不然二房真成了西府泼出去的水,以后想要留些机缘念想,也会越发渺茫起来。
最多事先严厉提点彩霞,不许她言行走露半点风声。
自己从小带大的丫鬟,她知道彩霞的性子,胆小怕事,逆来顺受,容易被人左右。
只要她还想母子活命,就必定会守口如瓶……
……
王夫人心里拿定主意,正想去荣庆堂和贾母请安,顺便说定彩霞之事。
正巧秦显家的进了堂屋,满脸笑容,手中还拿一册账本。
说道:“太太,刚过了腊月十五,到了月例发放的时候,我一早就去了二奶奶院里交割。
院里所有人的月例银子都领了,账目也都清点校对,请太太过目。”
王夫人接过账本,翻开起头一页,看到自己名下二十两银子,嘴角微微一抿。
二房虽然已迁居东院,但西府那个不知,谁人不晓,老爷对东府那小子的恩义。
那小子诸事给老爷留体面,也是他理所应当之事,不然他这翰林学士的名声,说起来可就太不堪了。
凤丫头如今靠着小子风光,她也深知其中道理,即便她精明厉害,也不敢在这上头搞事。
自己虽不能再管着西府,但依旧是管家太太的份例,这个家总算还有些体统。
……
王夫人问道:“你去交割月例银子,凤丫头可有什么话说”
秦显家的说道:“我去的时候还早,二奶奶正在里屋穿戴,是平姑娘和我交割事情。
我们这边还没完事情,二奶奶便带着丰儿出门,八成是去荣庆堂给老太太站规矩。”
王夫人听了心中不适,自己窝在这东路院,出来走动太不便利,老太太跟前耳目,里外都是凤丫头的戏。
老太太上了年纪,耳根子愈发软了,哪个在她跟前多讨好说话,她就觉得那个孝顺亲近。
这时间一旦长久,即便老太太再在意老爷和宝玉,只怕心里也慢慢淡了,多半就要偏心大房。
王夫人觉得这样的情形,绝不是自己多虑,如今老太太对琮哥儿的态度,与以前便已大不相同。
如此想来彩霞在西府养胎,还真是必要当务之事,有这娘俩在老太太跟前,她也能多记着我的宝玉。
……
王夫人看了眼秦显家的,见这她一脸顺从热络。
说道:“还是你办事利索,月例银子今日各处下发,你用心给我和老爷办事,我也不会亏待你。”
秦显家的笑道:“太太对下人这等慈悲,是我们奴才的福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