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找人当中撮合,只要话头说了出去,琮兄弟也知道此事。
我和妈再和琮兄弟商谈,事情更顺理成章些,贾家人口众人,这样也免得旁人生出闲话。”
……
薛蟠性子粗疏,只能听表面意思,听妹妹说这事可办,便乐不可支,其余都是不管。
薛姨妈却听出女儿话中有话,她之所以拐弯办事,担心贾家人口众多,因此生出闲话。
贾家人在这事上会生闲话,说来说去便是二房太太,自己那位亲姐姐。
当初姐姐诬赖女儿和琮哥儿有奸情,要不是自己说了软话,封了姐姐的破嘴,只怕能毁了自己女儿。
女儿对此事向来极为忌惮,要是她向琮哥儿开口此事,事情一旦办成,贾家里外必定要传开。
姐姐对琮哥儿一惯嫉恨,一旦知道此事,更觉女儿和琮哥儿非同一般,片言只语便能办成大事。
到时姐姐心思阴霾,不满薛家和琮哥儿亲近,愈发削了二房势力。
她要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在女儿的旧事上做文章,借此断了薛家和琮哥儿的干系,后果不堪设想。
女儿不愿出面,甚至不愿自己出面,拐弯抹角找中人说话,便是想断了姐姐的话头念想。
宝钗说道:“我们找中人说话,也不能是外道之人,最好是贾家人才妥当,琮兄弟听了也自在。
我想来想去只一人最好,便是凤姐姐,她是琮哥儿长嫂,又是妈的亲侄女,旁人都挑不出毛病。”
薛姨妈听了宝钗的话,心中也不由叫好,女儿的心思的确缜密精巧。
这事找人从中塔桥撮合,的确凤丫头最合适,不说她精明厉害,人人惧怕三分。
她不仅是自己亲侄女,难道就不是姐姐亲侄女。
姐姐要在此事上生闲话,可是把家门里外都得罪了,无论如何她都会掂量。
再说凤丫头比她年轻,又帮琮哥儿掌管西府,她要因此得罪了人家,二房一辈子都要看脸色。
薛姨妈笑道:“还是宝钗这主意最好,这事找凤丫头准没错,赶早不如赶巧,我先想清楚话语。
今日得空就找她说道,宝钗也不用跟着,左右截干净话头,省的事后有人多嘴。
只要凤丫头懂了意思,等琮哥儿那日休沐,咱们几人把话说开,这事准能办成。”
薛蟠听母亲和妹妹商议,章法套路俱全,便断定此事必成,心中喜不自胜。
按他的意思将家中所有店铺,一股脑儿全租给鑫春号,这真正让他称心。
他再也不用为打理家业生意费心,每日躺着收店租银子,只用费心玩乐便好,何等逍遥的日子。
不用再看那帮老掌柜脸色,让他们全部滚蛋回家,岂不爽快。
他也知母亲妹妹绝不会如此,但哪怕是租出几间铺子,也让他少操不少心,至少能少看不少账本……
他见母亲和妹妹慢条斯理说话,愈发有些抓耳挠腮,不停催促母亲去找凤姐姐说事。
薛姨妈正和宝钗思量对策,毕竟此事就算能成,后续杂务不少,如何处断颇费心思。
她被儿子催的有些心烦,训斥几句便把薛蟠轰回房间。
……
荣国府,王熙凤院。
辰时一过,旭日东升,暖阳映照院落,寒风凌冽之中,又混杂懒洋洋的意味。
正房前游览檐下,挂四五个画眉笼子,丫鬟丰儿将笼子各自移到向阳处,好让鸟儿晒晒太阳。
又逐个掀开笼衣,便听画眉在笼子蹦跳,迎着阳光清脆鸣叫。
丰儿拿着铜皮小壶,跑前跑后,给每只鸟笼子加水。
大姐儿裹着红缎裘绒襁褓,愈发玉雪可爱,正被王熙凤搂在怀中,对着鸟笼子逗笑说话。
每当画眉鸟儿跳跃鸣叫,大姐儿就被逗得发笑,带着手衣的小手,便会无意识挥动。
游廊那边五儿带着丫鬟,正迎着温煦的晨光而来,走到近前伸手去逗弄大姐儿。
王熙凤笑问道:“怎么不见平儿和你一起,往日你们两个都同进同出,秤不离砣的。”
五儿面色微僵,泛起一丝红晕,正想要说话,便见那边小跑来个小丫鬟。
说道:“二奶奶,我得了晴雯姐姐吩咐,让我过来传话,平儿姐姐身子不适,要歇息一日,今日不过来了。”
那小丫鬟走后,王熙凤神情疑惑,说道:“这事倒有些古怪了,平儿身子不适,叫你带话不是更便利。
怎么成了晴雯巴巴叫人来传话,晴雯这丫头一向爽利,可不是个多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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