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儿子拖儿带女,二房子嗣繁盛的模样……
等到胡太医煞有介事开出药方,王夫人见上头都用上等名贵药材,更觉得这药方大有讲究。
她连忙让心腹婆子悄声行事,去外头药铺找上好药材配药。
回头又亲手藏好药方,让彩云亲自看着煎药,用过的药渣都悄悄包好,不让他人沾手,不可谓不小心谨慎。
好在宝玉服了几贴药下去,居然有些立竿见影,外头看精神健旺许多,每日里红光满面,步履轻快。
王夫人见了不禁大喜,私下又问彩云房闱之事,彩云只红着脸说还是那样,只力气大了许多……
王夫人虽有些失望,但想着服药不过数日,又不是老君的仙丹,不会这么快就药到病除。
胡太医也曾说过,此症非旦夕之事,需要一些时日,安心调养,循序渐进,方可痊愈,不可操之过急。
况且胡太医的药方,的确有奇效,只是服用了几贴,宝玉的身子已强健许多。
……
这日王夫人叫了宝玉过来说话,见宝玉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看了也心中高兴。
两母子正说些闲话,丫鬟玉钏进来传话,说老太太身边的张婆子,过来看望宝玉。
王夫人知道张婆子有些来历,她的母亲是贾母陪嫁丫鬟,她也在贾府出生,是老太太的心腹奴才。
王夫人自然不敢怠慢,让把人请进来说话。
那张婆子虽有些资格,但还算是个本分人,不是巧舌如簧的油滑性子。
她见了王夫人敬过礼数,说道:“今日姨太太和姑娘们来给太太请安,老太太在荣庆堂留了饭。
因见着家里热闹,想着唯独少了宝二爷,让我来过来瞧瞧,问宝二爷书读得怎么样。
二老爷要是公务繁忙,也要注意身子,不要过于操劳,给宝二爷留好功课就成,让二爷早些回西府说话。”
王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有些犯难,宝玉如今正治病,过几日胡大夫还来复诊,这个节骨眼哪能回西府。
要是宝玉这样回去,胡大夫就要去西府看诊,老太太知道岂不要起疑,只要稍微问上几句,这事就难瞒得住。
王夫人正心里思量,找些什么话头把事情搪塞过去。
听见宝玉兴致勃勃问道:“张大娘,往日姊妹们去给老太太请安,都是稍微坐坐就散了。
今日她们怎么这样好兴致,一直呆到老太太留饭,可是很久都没这样了。
林妹妹是不是也一直都在,我也许久没见了,妹妹身体气色可好”
王夫人听了宝玉这话,不禁有些皱眉,宝玉的身子都成这样,怎么还这种兴头,老想这些没用的心思。
……
张婆子笑道:“林姑娘也一直都在,倒是许久没这样了。
这几日姑娘们在荣庆堂都呆的久,老太太已留过好几顿饭了,荣庆堂也比往日热闹许多。”
宝玉听了心中大叫可惜,难免泛起深深后悔,自己怎偏偏就来东路院,白白错过和姊妹们相聚之时。
姊妹们许久看不到我,必定也会多有思念,怎么能叫人忍心……
张婆子继续笑道:“二爷问起林姑娘的身体,她气色极好,身体康健,想起往年的模样,实在不能相比。
我听说三爷日常十分细心,每日下衙之后都会走动过问,林姑娘吃的丸药和饮食十分妥当。
我们这些府上老人,私下都说林姑娘也、是个有福气的,她自小就这等多病,多亏了琮三爷一力操持。
要不是三爷帮她找了上等名医,林姑娘的身子哪能如今这般爽利。”
宝玉方才还满腔羡慕憧憬,想着等会儿就和太太讨情,早些回去西府,也好多和姊妹们一起。
哪知张婆子后面说出这番鬼话,宝玉顿时脸色煞白,心中满腔愤怒悲伤。
林妹妹身子养好也就罢了,关贾琮什么事情,他也配这般亲近林妹妹,当真是叫人作呕。
难道他真的无法无天,敢对林妹妹居心不轨……
……
张婆子见自己无心之言,宝二爷突然脸色变得难看,满脸悲愤之色
她也是经历世故的老妇,平日又听多了宝玉的典故,只是稍微思量,便大致明白宝玉的心思。
心中多少有些耻笑,她虽是家母的心腹婆子,但也不是事事和贾母相同心思。
她也是有儿孙之人,心中对贾母偏宠宝玉,反而对能为出众的琮三爷,始终不太入心,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这是主家的私事,她没道理多嘴罢了,日常也只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