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晶体里包裹着一个小小的“元”字，“这是‘意识引’，握着它下水，能帮你筛选记忆碎片，不至于被太多画面冲乱意识。”
朱元接过晶体，入手冰凉，却能感觉到里面传来微弱的跳动，像某种生命的脉搏。他回头看了看青鸢，后者对他点了点头，眼里没有恐惧，只有信任：“我在上面等你。”
朱大场靠在石柱上，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咧嘴一笑：“别怕，当年我第一次下水，差点被小时候尿床的记忆羞死，还不是照样上来了。”
朱元深吸一口气，将意识引握在手心，一步步走进意识池。池水不深，刚没过膝盖，却带着奇异的浮力，让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要浮起来。那些光点在他周围盘旋，像在打量一个新来的客人，有几个胆大的甚至落在他的手臂上，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即化作温暖的暖流，涌入体内。
“集中精神，想着你想知道的事。”索兰娜的声音从池边传来，带着一丝回响。
朱元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名字：朱元爷爷朱政、索兰娜、织网者。
意识引突然变得滚烫，池水中的光点瞬间躁动起来，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朝着他聚拢。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是爷爷朱政年轻时的样子，他穿着打满补丁的外套，手里握着那把生锈的斧头，正奋力劈向一道透明的墙壁，墙壁上是方盒的轮廓。他的身边站着个年轻的女孩，梳着麻花辫，正是年轻时的索兰娜，她手里拿着块晶体，对着墙壁发出微弱的光芒。
“再加把劲！共振快成了！”女孩的声音带着焦急。
“放心！”朱开山的声音洪亮，“当年我爹教我劈柴时就说，看准一个点，使劲砸，再硬的木头也能劈开！”
斧头落下，墙壁上出现一道裂痕，裂痕中涌出黑色的意识线，朱政却像没看见，只是对着周围大喊：“里面的人听着！跟着我的节奏呼吸！一、二、三……”
越来越多的人从墙壁后探出头，他们的眼神从麻木到震惊，再到燃起希望，跟着朱开山的节奏一起呐喊，意识线在呐喊声中寸寸断裂……
画面一转，是个实验室。朱开山被绑在手术台上，浑身插满管子，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他面前，声音像无数根针在刺耳朵：“只要你交出意识共振的方法，就能让你女儿活下去，不然……”
“休想！”朱开山的声音嘶哑却坚定，“我朱政的女儿，就算死，也不能做你们的傀儡！”
黑影发出冷笑，墙壁上的屏幕亮起，上面出现一个小女孩的脸，正对着镜头哭喊：“爸爸！救我！”
朱政的身体剧烈挣扎，管子里的液体变成了鲜红色，他的眼睛里涌出鲜血，却死死盯着屏幕，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什么……
朱元想看清女孩的脸，画面却突然破碎，化作无数光点，重新融入池水。
“啊！”他痛得闷哼一声，意识被烫得像块烙铁，手心被烫出一道红色的印记，正是那个“元”字的形状。
“别硬撑！不行就上来！”朱大场的声音带着焦急。
朱元摇了摇头，咬紧牙关。他能感觉到，有个重要的画面就在眼前，只要再往前一步……
意识引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池水中的光点凝聚成一道光柱，将他包裹其中。
光柱里，是索兰娜的脸。
不是现在的银白长发，也不是年轻时的麻花辫，而是中年模样，她穿着天元军的制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对着屏幕里的人说：“……朱元的意识波动和他爷爷高度吻合，是目前最适合进入核心区的人选。但风险太大，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
屏幕里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像是朱开山：“……告诉他真相，让他自己选。兰娜，记住，我们反抗织网者，不是为了让下一代也活在仇恨里，是为了让他们有选择的权利……”
“我知道。”索兰娜的声音带着哽咽，“可我答应过你，要护着他……”
“护着不代表困住。”朱开山的声音温和下来，“他是朱开山的孙子，骨子里就带着闯劲，你让他自己走，错不了……”
画面再次破碎，朱元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往上推，意识引的光芒渐渐黯淡，池水中的光点也恢复了平静，只是围绕着他的那些光点，比之前明亮了许多。
“可以了。”索兰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待下去，你的意识会过载。”
朱元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出水面，青鸢连忙递过毛巾，他接过毛巾时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泪水，手心的“元”字印记还在发烫，却不再刺痛，反而带着一丝温暖。
“看到了什么？”朱大场递过来一瓶水。
朱元喝了口水，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我看到我爷爷……看到他救了很多人，也看到他……被织网者抓了。”他顿了顿，看向索兰娜，“您早就认识我，对吗？从我出生起，您就在关注我？”
索兰娜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你爷爷失踪前，把你的意识样本留给了我，说如果有一天你也成了变量体，就让我把真相告诉你。这些年，天元军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朱大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