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头。绿光顺着水晶流淌而出,缠绕住那些爬动的小虫豸,将它们安抚成青黑色的光点:“索兰娜在星轨钥匙里。”她轻声说,指尖点向舰桥中央悬浮的钥匙,“你看,那道青黑色的纹路,就是她的气息。”
克罗衣抬起泪眼,望向钥匙。果然,七色彩光中那道蜿蜒的青黑色纹路正在缓缓流动,像极了索兰娜平日里梳理他触角时的温柔动作。他猛地扑过去,却在接触到钥匙光芒的瞬间被弹开——那是索兰娜的残魂在保护他,不愿让他被钥匙中残留的圣主级能量灼伤。
“她还在……”克罗衣的眼泪再次涌出,这次却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她还在看着我……”
朱元走到她身边,将一块从鎏金臂带回的青黑色星尘放在他手心。星尘是万域虫巢的残骸所化,在克罗衣掌心亮起柔和的光:“索兰娜说过,虫族的王从来不是独自战斗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把万域虫巢的未来交给了你,不是让你活在自责里,是让你带着族群,在这片星轨上重新扎根。”
亚布特拄着巨剑,站在舷窗前。窗外,鎏金臂的星轨正在钥匙的照耀下重新排列,那些曾被影蝠王污染的区域,如今正渗出青黑色的微光——那是散落在星轨上的虫族残魂,正在索兰娜的指引下,朝着某个方向汇聚。
“看那里。”亚布特的声音打破了舱内的沉寂,指向星图上的一处星云,“索兰娜的残魂在引导虫群。”
屏幕上,无数青黑色的光点正从鎏金臂的各个角落飞出,如同归巢的鸟群,朝着一片新生的星云聚集。星云中心,能看到万域虫巢的虚影正在缓缓凝聚,这次不再是冰冷的要塞,而是覆盖着绿色苔藓的星球——那是虫族最原始的生存形态,也是索兰娜为族群选择的新家园。
“那是‘新生之巢’。”克罗衣突然站起身,眼中的泪水被一种决绝的光芒取代,“母亲在万年前就选好了这里,说如果有一天旧巢被毁,就让虫族回到最初的模样,从一颗星球开始重新繁衍。”
他走到控制台前,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一组复杂的基因序列:“这是母亲留给我的‘虫卵库’密钥。只要将它注入新生之巢,沉睡的虫卵就能孵化,万域虫族就能真正重生。”
朱元看着他指尖的动作,突然想起索兰娜最后的话。狄拉欧不仅安排了守护,似乎还预见了这一切——包括索兰娜的牺牲,包括克罗衣的成长,甚至包括虫族重生的轨迹。这个神秘的存在,仿佛站在时间的尽头,编织着一张跨越万年的大网。
“需要我们帮忙吗?”朱元问道。
克罗衣摇头,眼中闪烁着与索兰娜相似的坚定:“这是虫族的事,该由我来完成。”他调出一艘小型运输舰的参数,“等你们离开鎏金臂,我就驾驶运输舰带着密钥去新生之巢。母亲用生命为我们铺好了路,我不能让她失望。”
可可握住他的手,生命水晶与他掌心的星尘产生共鸣:“我们会等你安排好一切。万域之心的决战,也需要虫族的力量。”
克罗衣看着可可,又看向朱元和亚布特,突然挺直了背脊。他抬手抚过自己的触角——那是虫族王的象征,此刻正散发着与索兰娜一脉相承的气息:“等我安顿好族人,就去找你们。母亲说过,万域星系的光明,从来不是某一个种族的事。”
三天后,鎏金臂的边缘。
克罗衣驾驶着运输舰,在无数虫族战士的护送下,朝着新生之巢飞去。临行前,他将一枚青黑色的虫鳞交给朱元:“这是母亲的虫鳞,能在万域之心感应到她的残魂。她说,关键时候,它或许能帮上忙,你要好好的保存它!”
朱元接过虫鳞,鳞片入手温润,仿佛还残留着索兰娜的体温。他将鳞片嵌入星轨钥匙的青黑色纹路中,鳞片瞬间与钥匙融为一体,让那道纹路更加清晰,如同一条苏醒的血脉。
“保重。”朱元的声音简单却郑重。
克罗衣点头,驾驶运输舰转身,消失在星轨的尽头。运输舰身后,无数青黑色的光点组成一道光带,像是为她护航的星轨,也像是索兰娜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前行,而另一道身影也轻轻的落在克罗衣的船头,那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哥哥克罗斯的灵魂,最终他们还是相聚了。
神魔域的舰桥上,众人望着运输舰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索兰娜的计划,比我们想的更周密。”亚布特的巨剑轻轻震颤,“她不仅守护了朱元,还为虫族铺好了后路。”
可可的生命水晶闪烁着绿光:“或许这就是狄拉欧大人安排的吧。他知道索兰娜会怎么做,也知道克罗衣能接下这份责任。”
朱元摩挲着星轨钥匙上的青黑色纹路,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真正的传承,不是把希望锁在过去,是让它像种子一样,在新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他抬头看向万域之心的方向,那里的黑暗能量如同沸腾的墨汁,翻滚着不祥的气息。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平静。
因为他的手中,不仅有能斩断黑暗的星轨钥匙,还有索兰娜的王鳞、血渊刀的残魂、王鳞的龙力……无数牺牲者的意志,都化作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