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家族在川蜀盘踞多年,号称‘吴家军’。
宋国朝廷对其向来忌惮,这些年来一直明里暗里的进行打压。
当年吴曦父亲去世,朝廷都不让他回去吊唁,还把他扣押在临安做人质,吴曦心中早已不满。
完颜纲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想趁机说降他归降金国。
完颜璟冷笑一声:“狮子大张口?”
“朕不怕他张大口,就怕他不敢张口。”
随即露出狠厉的神色道:“传信给完颜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吴曦归降。”
“他要金银珠宝,朕给他;他要美女,朕给他;他若想称王,朕便封他为‘蜀王’!”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反正川蜀现在还在宋国手里,‘蜀王’不过是个空头名号,他想要,就得自己去打。”
“只要他肯归降,宋国西路军便会不攻自破,关中的大军无论是增援中原,还是北上抵挡北疆,都能从容许多。”
张万公躬身应道:“臣这就去传旨。”
完颜璟重新坐回龙椅,目光望向南方,眼中满是算计。
宋国北伐虽打乱了他的计划,却也让他看清了各方势力的虚实,只要能稳住夏国、收服吴曦,这场与北疆的博弈,大金未必会输。
……
黄河东岸的风,裹着泥沙与水汽,吹得人身上难受。
两名夏军士兵被安排在顺州黄河段东岸,警戒北疆军东渡黄河。
而就在两人无聊的躲在背风处睡觉的时候,忽然被一阵隐隐的嘈杂声音吵醒。
一人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目光望向对岸。
这一看,瞬间将困意全都看没了。
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瞬间惊醒。
只见对岸的滩涂上,密密麻麻的北疆士兵和民夫正扛着木料、绳索聚集,几艘小船已经推入水中,显然是要架设浮桥。
“不好!北疆人要渡河!”
探子翻身跃上战马,缰绳一勒,朝着西平府方向狂奔而去。
半个时辰后,西平府的夏军大营内。
夏国新任枢密使贺尼合达看着气喘吁吁的探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北疆军动作竟如此之快?”
“传我命令~”
正准备派遣大军前去拦截的时候,又有两名探子跑来,急匆匆的汇报北疆军准备架设浮桥。
而这个地点,与前两个探子汇报的地点,相聚足足两百多里。
步兵行军,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贺尼合达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了,立马意识到这是北疆军的明谋。
就是要分散夏军有限的兵力,让他搞不清楚北疆军到底是准备在哪里渡河。
更恶心的是,一个时辰之后,又有一队探子来报,又发现了一处北疆的登陆地点。
这下子,可把贺尼合达恶心坏了。
但是没办法,只能将有限的大军分成三部分,分别前往三处地点防守。
而北疆军真正的渡河地点,正是最初的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