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痛惜。
“早知道真分田,说啥也得把婆娘娃娃拽出来!”
他的家人在北疆军来临时躲进深山,原本以为是躲过一劫呢,没想到竟然是失去了一次翻身的机会。
此刻形单影只的他,望着广袤的田地,满心都是空落落的——一人一双手,能刨开几亩地?
同样神色黯然的,还有那些与家人失散的民夫、独身被俘的士兵。
但好在,战俘中也有很多失去丈夫的女人,日后也能慢慢凑在一起过日子。
到了下午,众人拖着可怜巴巴的家当来到一座荒寨前。
这里已经插上了一面白色的旗帜,上面用简体字写着‘垦荒团,832’的字样。
垦荒团就是李骁给他们这些移民们起的过渡性名字,而832的意思,就是第八万户、第三千户、第二百户。
就是周大牛他们这支垦荒团的编番。
翟大牙骑在马上,马鞭随意地指着寨子,大声吼道:“不用管这破地方以前叫啥,人都跑北疆讨生活去了,往后就是咱们的地盘。”
“每户一间房,不够自己垒土坯,寨外的田,也全归咱们百户了。”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看着人群中无数亮起的眼睛:“每户二十亩,不够还能加租!”
“每年给大都护府交两成租、两成税,杂七杂八的苛捐全免!”
话音未落,人群已骚动起来。
翟大牙却提高嗓门:“想垦荒的,一亩地赏一贯钱,新垦的田,十年不征租税!”
这些话像块巨石砸进深潭,惊得百姓们炸开了锅。
“真的要给我们分田呢,而且还只收四成的租税啊!”
“老天爷保佑,佛祖保佑,我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啊。”
他们以前的租税高的离谱,只能通过大量租种田主的田地,拼命的干活才能勉强让一家人饿不死。
但现在,四成的租税则是大大减轻了他们的负担。
尤其是像那些没有壮劳力的人家,六成的粮食简直是救命了啊。
人群中,白发苍苍的老妪拽着小孙子扑通跪地,激动的声音说道:“老天爷开眼!佛祖显灵!大都护菩萨心肠,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很快,翟大牙让他们排队领田,挥舞着马鞭大声嚷嚷道:“一个个来,报数领田!”
一个身形佝偻的河东汉子挤到前排,喉结上下滚动:“俺、俺租五十亩!”
他的眼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渴望,在西夏当民夫时,他一无所有,如今只想把这辈子没见过的土地都攥在手里。
翟大牙的眉毛瞬间拧成倒八字,打量了男人一番:“你一个人?”
“是是是,俺就一个人。”
他乃是河东人,被西夏征召来当民夫的,婆娘孩子还在老家呢,自然就是单人成户。
翟大牙顿时嗤笑道:“就你这瘦鸡模样?”
“一个人垦五十亩地?大都护的规矩你当放屁?荒了田,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李骁可不允许耕地被浪费,早就防着呢。
“先给你种二十亩。”
翟大牙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