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忍过这阵就好了。
可方才的经历,却让她觉得母亲骗了自己,非但不疼,甚至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契俾多便已结束了。
但她还是按母亲教的话术,软软地趴到契俾多胸膛上,声音带着刻意模仿的娇媚:“陛下好厉害啊,刚才妾身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呢。”
果不其然,契俾多顿时不喘了,脸上漾起自信的笑意,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肩膀:“那是自然。”
这向来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
可当目光落在怀中这张酷似阿依莎的脸上时,脑海中又不免浮现出阿依莎的身影。
心口猛地一抽,那才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人,却被他亲手送到了北疆。
他盯着弥古丽看了半晌,忽然喃喃道:“你终归不是她啊。”
哪怕是亲姐妹,眉眼再像,也替代不了阿依莎半分。
“陛下是在想姐姐吗”
弥古丽小心翼翼地问,指尖悄悄攥紧了锦被。
心中却涌起一股不服气。
凭什么在自己的大婚之夜,他还要念着别人
即便那是亲姐姐,嫉妒也像毒藤般缠上心头。
但转念又冷笑:“姐姐你曾独得圣宠又如何”
如今还不是被送到北疆,任由其他男人玩弄
只要我怀上陛下的孩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王后。
而你,只能怀上北疆蛮子的野种。
弥古丽与阿依莎只差两岁,可从小到大,阿依莎总比她漂亮、比她受宠,所有人都把她当阿依莎的小跟班。
如今,她终于有机会赢一次了。
被北疆玷污过的阿依莎,根本没资格再和自己竞争。
契俾多也在思忖王后之位。
阿尔库斯的女儿已被废黜囚禁,后位空悬太久终究不妥。
他虽将弥古丽当成阿依莎的替代品,对其也不是太喜欢,却不得不承认,她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
“若是你能为本王生下王子,本王便允你王后之位,立王儿为太子。”契俾多对着弥古丽坚定说道。
弥古丽瞬间欣喜若狂赤着身子跪在床上:“谢陛下。”
“妾身定会努力为陛下诞下王子”
而就在两人准备继续造小人的时候,殿外却是传来宫侍的声音:“陛下,国相叩请入宫,有紧急军情汇报!”
契俾多眉头猛地一皱,枪头立马软了下去,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
今晚是他与弥古丽的大喜之日,若非天塌下来的事,老丈人库迪那颜绝不可能闯进来搅扰自己的洞房烛。
“难道是北疆军打来了”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炸响,他猛地推开弥古丽,简单披上衣袍便往大殿赶去。
大殿内,库迪那颜也刚刚赶到,来的很急,气喘吁吁,紫袍上沾着夜露,脸色惨白如纸。
见契俾多进来,他“噗通”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陛下,探子来报,北疆军已于今日下午攻破柳条堡,前锋距哈密力不足百里。”
契俾多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要炸开了,大惊失色:“什么”
“柳条堡沦陷了”
柳条堡是一座三百人的军寨,只是为哈密力起到一个预警作用。
如今沦陷,那便是代表北疆对此次高昌政变的强硬态度。
不能容忍,直接动用武力荡平高昌。
契俾多没有想到,自己亲手送走阿依莎,又献上贡品,换来的仍是北疆的铁蹄。
北疆蛮子为何如此贪心不足
“库迪那颜!”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你不是说,送去阿依莎和贡品,能稳住北疆吗”
库迪那颜伏在地上,神情悲愤:“臣也没想到……李骁他……他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们……”
“我们都被他算计了。”
契俾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恍惚,仿佛疯子一样喃喃自语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不禁想到了去年的那个夜晚。
就是在脚下的这座大殿里,阿依莎趴在桌子上浑身颤抖,翻着白眼,而李骁却是站在桌子后面,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跪在殿中的自己。
在桌子的吱呀声中,李骁向他承诺,不会插手高昌内政。
放任他和阿尔库斯去争斗,谁赢了,北疆便支持谁为高昌正统。
契俾多信了。
他以为这是母亲姐姐和阿依莎三人的付出,换来的承诺。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李骁那狗贼的阴谋。
他被那狗贼给骗了。
烛火在殿中跳跃,映出契俾多眼中的绝望与疯狂。
他忽然仰天狂笑,笑声里满是血泪:“好一个李骁!好一个北疆大都护!本王与你不死不休!”
寝殿内,弥古丽披着外衣站在门后,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她脸上的得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若北疆军破城,她这个刚入宫的王姬,下场恐怕比阿依莎好不了多少。
甚至会被万军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