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北疆军在河西走廊已经够勇猛的了。
没想到在对待东喀喇汗国的时候更加凶狠,直接就是屠城啊!
整个喀什哈尔都被杀空了,简直是太狂暴了。
当然了,二虎也只是为了杀鸡儆猴才灭了喀什哈尔,对后面的城镇还是以劫掠为主。
但牛福等人却不知道啊!
听到北疆军在南疆的战绩,也是被狠狠的震慑了一番。
“没事儿,以后咱们也是北疆军了。”
“也跟着大军南下劫掠,抢娘们去,嘿嘿嘿”魏牛犊贱笑道。
西夏军队的实力一般,面对周围势力自保有余,却无力开拓出去。
所以他们这些士兵也捞不着什么外快。
到了北疆就不一样了。
六镇士兵的待遇是真的好啊!
魏牛犊就见过他们大口吃肉,大把大把的发钱,分娘们,羡慕的他直流口水。
要不是侥幸当了这个什户,他都想参加北疆军当个小兵,去劫掠发财了。
随着距离焉耆越来越近,路边的草堆里、沙砾底下,白骨的影子愈发密集。
有的颅骨裂着狰狞的口子,有的肋骨被生生折断,还有的指骨蜷缩着,像是临死前还在死死抓着什么。
风卷着沙粒掠过,呜呜咽咽的,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哭嚎。
直到傍晚,夕阳把戈壁染成一片赭红,他们这行人终于远远望见了焉耆城的轮廓。
那城墙低矮残破,像是被啃过的骨头,城门口插着几杆赤色白边的战旗,旗上的日月图案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牛福眯着眼打量着那旗帜,心里头咯噔一下。
被俘虏这么长时间,他也把北疆军的编制摸得七七八八了。
纯赤色战旗是第二镇,由大都护的亲叔叔统领。
而这镶了白边的,则是第五镇的旗号,由大都护的亲弟弟李骜掌管。
去年就是他率领第五镇大军,把整个喀什哈尔城的异族屠灭殆尽,是个不折不扣的屠夫。
想到这儿,牛福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他自认为是个胆大的,当年在兴庆府城外跟马匪拼命都没怵过,可这会儿望着那赤色白边的战旗,心底还是有些发毛。
他凑到魏牛犊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老魏,咱们以后……不会就在第五镇麾下讨生活吧”
魏牛犊挑了挑眉,干笑两声:“你说对了。”
“咱们要去的地方叫七河,就是第五镇管着的地界。”
魏牛犊顿了顿,看了眼牛福紧张的模样,又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可管不着咱们这些屯垦团的。”
“咱们只需要听万户的话就行,万户听巡抚的,虽然七河现在还没设巡抚。”
“但这些都跟咱们这些小人物没啥关系。”
魏牛犊拍了拍牛福的肩膀,力道不小:“到了七河,老老实实种地干活,肯定能吃的饱饱的,过上好日子。”
“若真想着发家富贵,那就去当六镇的兵,砍人头换军功……”
话没说完,魏牛犊就闭了嘴,眼神瞟向远处。
牛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名身穿赤色白边甲胄的骑兵正朝着屯垦团这边冲来。
那些骑兵身姿挺拔,一看就是精锐。
屯垦团万户是曾经的第四镇千户转业,名叫周大力,乃是飞鹰堡周家的家主,属于最初一批跟随李骁之人。
只不过因为年龄有些大了,所以便转业成为了万户。
与第五镇探骑交流一番后,便立马安排屯垦团在北疆军大营外面,露天扎营。
夜色刚漫过戈壁,负责焉耆事务的第五镇千户赵顺子就带着一队亲兵,走进了屯垦团的营地。
“周叔。”
赵顺子老远就翻身下马,对着迎上来的周大力拱手,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的爽朗,又藏着几分对长辈的敬重。
“是渤海堡的赵家老三啊!”
周大力眯着眼打量他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赵顺子的胳膊。
掌心的老茧蹭得甲片沙沙响,“几年没见,都当上千户了不错不错,后生可畏!”
两人都是九堡十八寨的汉民,周大力还和赵顺子的老爹认识呢。
周大力领着他走到自己那顶稍大些的棚子下,亲兵们识趣地守在外面。
“周叔,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赵顺子盘腿坐下,从怀里摸出个羊皮囊,递过去,“这是东喀喇汗国的葡萄酒,尝尝。”
“三个万户,差不多有十万人。”
周大力接过来灌了一大口,咂咂嘴:“我打前锋,其他两个万户你也该认得,前合寨的吴瞎子,黑山寨的葛老扁。”
正常情况下,三个万户的百姓肯定不止十万人。
只不过,因为七河与伊犁处于对抗王廷的前线,第五镇随时需要兵力的补充。
所以,这三个万户中的西夏降兵和民夫,比例更高一些。
很多降兵和民夫的家人还在河东呢,孤身一人来到北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