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横没再停留,转身往村东头的破庙走去。
他知道,杀了张老爷的人,麻烦很快就会找上门。这些凡界的恶势力或许不强,但阴狠程度,未必比九天神魔界的魔神差。
破庙里,七柄凡铁剑插在地上,剑身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杀意。
周横坐在草堆上,神念沉入识海。
鸿蒙神火静静燃烧,混沌气缓缓流转,虽然微弱,却足以让他在这凡界横行无阻。
他不是嗜杀之人,但也绝不容忍恶行在眼前发生。
神也好,魔也罢,凡也好,只要行恶,就该有恶报。
三日后,黑风寨的人来了。
这次来的不是家丁,而是二十多个骑着劣马的匪徒,个个袒胸露背,身上纹着骷髅头,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手里提着柄锈迹斑斑的鬼头刀。
匪徒们直接冲进了村子,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打,几个年轻妇人被他们围在中间,吓得尖叫不止。
"都给老子老实点!"独眼龙用鬼头刀指着村民们,"谁是周横?出来受死!"
周横从破庙里走出来时,匪徒们正好抓住了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要把她拖上马车。小姑娘的娘哭喊着扑上去,被匪徒一脚踹倒。
周横的神念瞬间锁定了那个抓着小姑娘的匪徒。
那匪徒刚要伸手去摸小姑娘的脸,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头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片刻后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什么人?!"独眼龙又惊又怒,举刀指向周横,"是你杀了我兄弟?"
周横没说话,只是看向那些围着妇人的匪徒。
神念如无形的镰刀划过。
五个匪徒同时倒地,死状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都是浑身干瘪,七窍流血。
剩下的匪徒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连手里的刀都掉了。独眼龙胯下的劣马焦躁不安地刨着蹄子,差点把他甩下来。
"妖...妖怪!"有匪徒尖叫着转身就跑。
"站住!"独眼龙色厉内荏地吼道,"他就一个人,怕什么?给我上!杀了他,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果然有几个亡命之徒壮着胆子冲了上来,举刀砍向周横。
周横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连眼神都没变化。
冲在最前面的匪徒刚跑到他面前三步远,突然定格在原地,接着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撕裂,鲜血内脏溅了一地。后面的匪徒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屎尿齐流。
独眼龙彻底慌了,调转马头就想跑。
周横的神念如影随形。
独眼龙刚跑出没几步,突然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脑袋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满是恐惧。无头的尸身喷出的血染红了一片土地。
剩下的匪徒彻底崩溃了,纷纷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周横饶命。
周横的神念扫过他们的识海,捕捉到无数烧杀抢掠的记忆碎片——有他们把婴儿摔在地上取乐,有他们轮奸妇女后再将其虐杀,有他们将整个村子的人活埋...
这些记忆比神魔渊底的魔气还要污秽。
周横闭上眼,神念再次涌动。
惨叫声此起彼伏,又很快归于沉寂。
村民们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干尸,不少人忍不住呕吐起来。王屠户扶着墙,脸色惨白,看向周横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周小哥..."李婶颤声说,"黑风寨还有大当家...据说会妖法..."
周横睁开眼,神念已延伸至几十里外的黑风山。他能"看"到黑风寨的聚义厅里,一个络腮胡大汉正搂着两个女子喝酒,旁边的柱子上绑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身上满是鞭痕。
聚义厅后的山洞里,更有几十个孩童被关在笼子里,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正是附近几个村子失踪的孩子。
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正在山洞里摆弄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笼子里的孩子身上不断有淡淡的白光飘出,汇入老者手中的黑色令牌。
"血魂...献祭..."周横捕捉到这几个词,眼神冷了下来。
又是这种掠夺生灵精气的邪术。
"看好村子。"周横对王屠户说了一句,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村口。
黑风寨的匪徒们还在饮酒作乐,没人意识到死亡已经降临。
周横的神念如潮水般涌过山寨。
正在赌钱的匪徒,脑袋突然炸开;正在调戏妇女的匪徒,身体瞬间冻结成冰雕,接着碎裂;正在巡逻的匪徒,凭空燃起黑色的火焰,片刻间就化为灰烬。
整个黑风寨,从喧闹到死寂,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聚义厅里,络腮胡大当家听到外面没了动静,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妈的,都死哪去了?"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满地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回厅里。
周横的神念直接刺入他的识海。
大当家的身体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接着七窍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