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散尽,一道裹挟着刺骨寒意的黑影已踏着满地寒玉走来。
朱钰,血煞殿"十凶将"之首,传闻他曾在北荒古战场以“天青血雨”屠尽七十二仙盟修士,连成名已久的"玄冰仙子"都被他炼成冰雕,其凶名早已让仙域谈之色变。
此刻他手中把玩着那枚铜钱状的天心神钱,铜绿斑驳的表面隐隐流转着诡异符文,正是上古伪神兵中最凶煞的"冥河渡魂钱"。
"都说你号称仙域后起之秀,"朱钰猩红的瞳孔扫过周横,冷笑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这九黎城少公主的宴会,什么都有,就是缺少一场血斗,为这宴会增添一些意头。"他刻意拉长的尾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鎏金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作为血煞殿最狠厉的杀手,朱钰的实力早已超越普通仙帝,其修炼的“天青血雨”能将方圆百里化作寒狱,更别提那枚能摄取生魂的冥河渡魂钱。
反观周横,虽战胜过澹台孤雨,但那次战斗的惨烈众人仍记忆犹新,此刻面对实力更胜数倍的朱钰,这场战斗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
"放肆!"燕地北摇晃着站起身,腰间的斩月刀嗡鸣出鞘,"想挑战周兄弟,先过我们这一关!"
燕容也跟着站起,手中流光血焰枪泛起淡青色枪芒。
两人周身酒气蒸腾,脚步虚浮却眼神如电,显然是醉意未消却战意已燃。
朱钰嗤笑一声,指尖轻弹冥河渡魂钱。铜钱瞬间化作百丈金光,裹挟着幽冥鬼哭之声激射而出,所过之处,寒玉地板竟生出蛛网状的冰纹。
燕氏兄弟仓促挥出仙兵格挡,却在金光触及剑刃的刹那,被一股无形吸力扯得身形不稳。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暗紫色剑气破空而来。
周横手中无名古剑嗡鸣震颤,剑气与金光轰然相撞,爆发出的气浪掀翻殿内桌椅,惊得侍女们花容失色。
两股力量僵持片刻,竟同时消散在空中,只留下袅袅青烟。
全场死寂。
朱钰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周横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古剑——能与伪神兵硬碰硬而不落下风,这绝非普通仙帝能做到的事。
南宫雪的脸色更是阴沉如水,她抬手一挥,殿内烛火骤然明亮:"朱钰,九黎城可不是血煞殿撒野的地方!"
敖烈却在此时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紫袍上的血纹图腾随着动作泛出妖异光芒:"此人是挑战了龙辰,才能到这里参加宴会,他能挑战别人,别人也能挑战他。"他阴恻恻地瞥向周横,"我手下的这人,也想位列不周山高手榜的前二十位,怎么,不可以吗?"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陡然紧张。
不周山主一直隐在云雾中的身影终于显露,那是位面容沧桑的老者,眉心间有道暗红色疤痕,仿佛被天雷劈过:"敖烈,你倒是对不周山的事很上心。"
敖烈抚掌大笑:"谁能不动心呢?传闻只要进入高手榜前二十,就能探寻不周山秘境中那件能改写仙域格局的异宝。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听说那秘境深处镇压着上古魔神的残魂,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成了养料。"
不周山主沉默片刻,眼中闪过追忆之色:"三百年前,仙域三十六位仙帝联手进入秘境,最后只有三人活着出来,还都成了疯魔。但其中的机缘......"他顿了顿,"若能得到那件异宝,就算是仙皇也要忌惮三分。"
殿内众人呼吸一滞。
能让仙皇都忌惮的异宝,足以颠覆整个仙域的势力格局。
恰在此时,朱钰却狂笑出声:"我对这件异宝,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受人之托,要取下这周横贼子的头颅,这龙辰报仇!”
话音未落,朱钰猩红的瞳孔锁定周横,指尖冥河渡魂钱迸发的幽光映得鎏金殿一片森然,殿内温度骤降至冰点,无数血色雨滴从虚空中凝结,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成尖锐的冰晶。
南宫雪猛地起身,粉色纱裙翻涌如浪,九条玉色锁链破空而出,在周横身前织成光网,将那道裹挟幽冥鬼哭的金光轰然撞碎。
“血煞殿是把九黎城的规矩当儿戏?”南宫雪莲足踏碎满地冰纹,发间夜明珠迸射冷芒,“周道友乃我九黎城座上宾,在这鎏金殿内公然挑衅,敖烈,你当我九黎城无人?”
敖烈斜倚座椅,紫袍上的血纹图腾随笑声扭曲,他屈指弹开南宫雪激射而来的玉链,嗤笑道:“少公主,打狗还要看主人面。贵城办的是不周山高手邀请宴,龙辰败于周横之手,如今朱钰想讨教一二,不过是遵循‘胜者为尊’的规矩。莫非你们九黎城想要冒天下之大不违,想要破坏这个规矩不成?”
殿内气氛骤然凝滞。
青云剑宗宗主剑无痕轻叩剑柄,雷泽岛主雷耀周身雷霆炸响,众人目光在敖烈与南宫雪之间游移。
南宫雪贝齿紧咬下唇,她当然知晓敖烈的盘算——血煞殿觊觎不周山秘境异宝,借朱钰之手打压周横,既能削弱潜在对手,又能折辱九黎城的威望。
“敖烈,莫要得寸进尺!”南宫雪袖中灵力翻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