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漆黑的树林里,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窥视着他。
脚下的地面坑洼不平,时而踩到松软的泥沼,整只脚都陷进去半截,像是被大地伸出的贪婪之手紧紧攥住,费好大劲才能拔出来,每一次拔出脚,都溅起一片黑色的泥浆。
时而踢到凸起的石块,那坚硬的触感猛地传来,疼得他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他只能拼命挥舞双臂来保持平衡。
可他不敢有丝毫停留,每一步都迈得急切而慌乱,仿佛在和死神进行一场殊死的赛跑。
他知道,每一秒的耽搁,都可能让刘秧陷入更深的危险。
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后背,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难受至极,布料的纤维仿佛在用力吮吸着他的汗水,让他的皮肤又痒又闷。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胸腔里的每一根神经,胸腔剧烈地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响亮,仿佛要将这山林的寂静彻底打破。
他的心脏在胸膛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每一下跳动都在催促着他:快!
再快一点!
就在他艰难前行时,远处隐约能看到一点灯光,那微弱的光芒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珍贵,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林纾心中一喜,那抹希望的光亮,就像黑暗中的救赎之光。
他知道,那应该就是目标地点——关押着刘秧的小木屋。
想到刘秧可能就在那灯光下等着他营救,一股强烈的暖流涌上心头,同时也增添了无穷的力量。
他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仿佛想要立刻飞到那小木屋前。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身后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回荡,犹如鬼魅的嘶嚎,让人心生恐惧。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每一声都踏得他心惊肉跳。
林纾回头瞥了一眼,只见两个黑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心中一紧。
虽然同事们英勇奋战,拖住了大部分追兵,但还是有两个人像鬼魅般跟了上来。
这两人如同跗骨之蛆,怎么都甩不掉,像是死神派来的使者,步步紧逼。
突然,他灵机一动,整个人如猎豹扑食般猛地蹲下。
粗糙的地面刮擦着他的膝盖,尖锐的石子硌得皮肤生疼,膝盖处瞬间传来一阵刺痛,仿佛石子要穿透他的皮肉。
但他全然不顾,一心只想着如何摆脱身后的追兵。
双手急切地在地上摸索,像是在寻找最后的救命稻草,终于抓到了一把碎石。
这些碎石形状各异,有尖锐锋利的,边缘如同刀刃般割手;也有圆滑温润的,在掌心滚动。
此刻却都成了他抵御追兵的武器。
林纾转过身,手臂奋力一挥,那把碎石便如流星般朝着身后的追兵疾射而去。
“嗖嗖”
的破空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刺耳,仿佛划破了这夜的宁静。
有的碎石精准地击中了追兵的身体,其中一块尖锐的石子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那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追兵的额头。
他“哎哟”
一声惨叫,双手本能地捂住伤口,指缝间很快溢出了鲜血,那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汩汩流下,原本凶狠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愤怒,五官因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身形瘦削的追兵反应稍快,侧身一闪,试图躲开扑面而来的碎石,然而还是有几颗擦过他的手臂,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他吃痛地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
趁着对方慌乱躲闪、脚步停滞的瞬间,林纾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牙关紧咬,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压力都狠狠咬碎,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
双腿如同上足了条的弹簧,猛地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加冲向那座承载着希望的木屋。
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溅起一片尘土,仿佛大地都在为他的冲锋而颤抖。
他能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啸,像是在为他加油助威。
随着距离木屋越来越近,林纾的心跳愈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知道,刘秧的生命或许就在这最后的冲刺中。
每靠近一步,他的心跳就快一分,呼吸也愈急促。
终于,木屋出现在眼前。
那木屋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像是一座被诅咒的牢笼。
在木屋门口,一个放哨的家伙正无精打采地靠着墙,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昏黄的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那忽明忽暗的光如同他那飘忽的警惕心。
他的眼神涣散,目光呆滞地望着远处,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直到林纾如黑色的闪电般冲到面前,他才如梦初醒,刚要张嘴呼喊示警,林纾已经腾空而起。
林纾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像是一只凶猛的苍鹰扑向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