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峋的山石如狰狞的怪物般从车旁一闪而过,像是在考验林纾的决心。
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视线,可林纾顾不上这些,他的全部心思都在那未知的营救上。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领上,很快就洇湿了一片。
他时不时地低头瞥一眼手机导航,那小小的红点在屏幕上一点点靠近目标位置。
每看一次,他的心就揪紧一分。
五天了,整整五天没有刘秧的任何消息。
这五天里,每一个漫漫长夜,林纾都在自责和担忧中度过。
他后悔自己没能保护好刘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刘秧平日里那张充满笑容、坚毅而可靠的脸庞。
刘秧是他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是在枪林弹雨中彼此托付后背的兄弟,如今却生死未卜,每分每秒对林纾来说都像是一场酷刑。
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痛和焦虑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冲破束缚。
他在心里无数次呐喊:“刘秧,你一定要撑住,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那呐喊声在他心中回荡,成为他前进的动力。
就在他几乎被焦虑吞噬的时候,后视镜里突然闪烁起红蓝相间的警灯,几辆警车如黑色的钢铁巨兽般风驰电掣地追了上来,是牛局派来的支援。
那警灯在灰暗的山间格外耀眼,仿佛是希望的曙光。
看到这一幕,林纾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就像在茫茫黑暗的大海中漂泊许久的水手,终于看到了远方的灯塔。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那暖流在他的胸膛里流淌,给予他力量和勇气。
然而,这短暂的放松并没有让林纾放慢车。
他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刘秧还在等着他去营救,他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山路愈狭窄,两侧的山体仿佛在悄然逼近,如同大地逐渐收紧的咽喉,试图将一切通行之物紧紧扼住。
林纾开着车,车前灯的光线努力穿透黑暗,却只让两侧的树木显得愈诡异。
那些树木在车灯的照射下,宛如张牙舞爪的鬼魅,扭曲的枝干好似恶魔的手臂,投下长长的、奇形怪状的影子,仿佛要将这小小的车子彻底吞噬。
林纾死死盯着前方蜿蜒的道路,双手因为长时间紧握方向盘而微微僵,骨节泛白,每一根手指都像是被钉在了方向盘上。
他的指腹与皮革材质的方向盘摩擦,早已微微出汗,可他不敢有丝毫放松。
每一次车轮碾过路面的坑洼,车身的颠簸都让他的心跟着猛地一颤。
导航里甜美的女声适时响起:“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公里。”
若是在平常,这样的提示本该令人振奋,可此刻却像是催命符,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林纾的心头,加剧着他内心的焦虑。
刘秧就在前方不远处,每一秒的耽搁都可能让战友陷入更深的险境。
林纾仿佛能看到刘秧被绑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遭受着折磨,他仿佛能听到刘秧微弱的求救声,这声音如同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他的神经。
林纾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在他紧握的手背上,很快就洇湿了一片。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嘴唇微微翕动,那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老天爷,快让我快些赶到那间小木屋,把刘秧平安救出来。”
车子在狭窄的山路上颠簸前行,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林纾那颗焦急心脏的呐喊。
转过一个急弯,原本黑黢黢的前方突然出现一辆庞大的卡车。
那卡车就像一头横亘在路上的史前巨兽,车身庞大而笨重,黑色的车漆在夜色中散着阴冷的光,将去路彻底截断。
林纾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瞳孔急剧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双脚的力量几乎要把刹车踏板踩穿。
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狠狠向前冲去,安全带死死勒住他的胸口,仿佛要把他的肋骨勒断,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那股凉气在喉咙里打了个转,让他的嗓子一阵刺痛。
轮胎在泥地上疯狂摩擦,出尖锐的“吱吱”
声,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像是大地被撕裂的伤口。
扬起的大片尘土弥漫开来,将车子包裹其中,刺鼻的橡胶味迅弥漫在空气中,与山林里潮湿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直往林纾的鼻腔里钻。
林纾迅反应过来,大脑在一瞬间飞运转,急忙挂倒档,想要倒车寻找其他出路。
他的双手颤抖着操作着档位,眼睛紧紧盯着后视镜。
然而,他惊恐地从后视镜中现,两辆车不知何时鬼魅般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