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因为之前的紧张还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但条理却十分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对救治伤者至关重要的细节。
医护人员迅行动起来。
一位年轻的护士熟练地打开医药箱,她的动作流畅而娴熟,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心排练的表演。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血压计、听诊器等设备,开始为伤者测量各项生命体征。
每一个操作都轻柔而精准,眼神中满是专注。
另一位年长一些的护士则轻柔地剪开伤者身上那沾满血污的衣物,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动作却极为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给伤者带来额外的疼痛。
她的眼神里透着心疼,嘴里还轻声念叨着:“这孩子遭了多大的罪啊。”
医生戴上手套,那橡胶手套在他手上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轻轻按压伤者的伤口周围,仔细观察伤者的反应,每一个动作都专业而专注。
他的眉头始终紧紧皱着,眼神里满是心疼和焦急。
当看到那殷红的血液不断地渗出来,染红了洁白的棉球时,他嘴里喃喃道:“得赶紧止血,不然失血过多就危险了。”
于是,迅拿出止血绷带,熟练而又用力地包扎着伤口,手法干净利落。
他的双手像是两台精准的仪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止血操作,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随后,医护人员合力将伤者抬上担架。
担架上的伤者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出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他们动作轻柔却又迅,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给伤者带来二次伤害。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严肃和认真的神情,一步一步稳稳地将担架抬上救护车。
林纾和刘秧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同样的坚定。
林纾咬了咬嘴唇,心里想着:以自己的职业敏感度,这事没那么简单。
这个伤者出现在如此偏僻的山路上,浑身是伤,背后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给伤者一个公道。
他想起自己穿上警服时许下的誓言,要守护正义,保护每一个受到伤害的人。
刘秧似乎也读懂了林纾的心思,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里同样闪烁着执着和决心的光芒。
于是,他们跟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早已严阵以待的医护团队冲了上去。
为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护士长,她身着整洁的护士服,丝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眼神中透露出沉着与冷静。
她大声指挥着:“快,准备担架,小心伤者!”
周围的护士们迅行动起来,熟练地将担架推到车旁。
担架被平稳且快地从车上抬下,沿着医院光洁却略显冰冷的地面匆匆推进急诊室。
伤者身上盖着的白色被单随着匆忙的脚步轻轻飘动,那大片渗透出来的暗红色血迹,如同绽放在雪地上的恶之花,触目惊心。
血迹从被单的一侧蔓延开来,形状扭曲而狰狞,仿佛是恶魔留下的爪印。
林纾和刘秧紧跟在担架后面,脚步急切而慌乱。
林纾的眼睛紧紧盯着伤者,眉头紧锁,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仿佛在与死神暗暗较劲。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刘秧则不时地看着周围的医护人员,眼神中满是焦虑和担忧,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直到伤者被推进急诊室的那扇厚重的大门,“砰”
的一声在他们面前关闭,只留下一道狭长的门缝,透着里面忙碌的光影。
门上那盏红色的“正在抢救”
指示灯闪烁着,每一次闪烁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林纾的心弦上。
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剧痛。
林纾站在急诊室门口的走廊上,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急切。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双手,手掌心的汗水浸湿了他的手背,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不安。
片刻后,他开始在走廊上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嗒嗒嗒”
的声音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呐喊。
他的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在山路上的画面:那人趴在地上,像一截被暴风雨无情摧残的枯木,每一寸都透着触目惊心的狼狈。
深灰色的外套被撕成了好几条破布,破布的边缘参差不齐,仿佛是被利刃割破一般。
露出底下同样沾满血污的深色毛衣,毛衣的纤维被血浸透,板结得像块硬壳,摸上去冰冷而僵硬。
后背那道长长的口子从肩胛延伸到腰侧,伤口边缘翻卷着,像被野兽啃过,暗红色的血与黑褐色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在破布间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