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说修的路灯到现在还黑着。”
林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在另一个老旧小区拍摄时,一位老奶奶追着问他“电梯啥时候能修好”
,而他只能微笑着说“会反馈的”
。
此刻,手机屏幕上的水痕渐渐蒸,留下淡淡的盐渍,像他每次离开时居民脸上的失望。
镜头里,那只泡的烟头突然让他想起父亲的旧烟斗——老人总说抽烟能解乏,却在五年前死于肺癌。
烟灰坠落的轨迹与雨水交织,在铁栅栏上画出歪扭的泪痕。
雨势突然转急,一颗硕大的雨点砸在他后颈,顺着脊椎骨滑进衣领。
林纾打了个寒颤,却稳稳按住拍摄键。
快门声被雨声吞噬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
或许居民说得对,拍照本身确实没用,但如果连照都没人拍,那些堵塞的管道、生锈的路灯、泡的烟头,就永远不会有被看见的机会。
他站起身,雨靴在积水里碾出“咕唧”
声,转身时与撑碎花伞的大妈对视——对方迅移开目光,伞面倾斜的角度遮住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