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洵祯被他看的后背发毛。
“你……”
“昂。”
叶洵祯屁股只敢坐三分之一的座位，双手板正放在在大腿上。
“你跟你那个……女朋友，在哪儿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家里知道吗？”
贺遇臣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砸下来。
“啊、啊？”
叶洵祯完全没想到贺遇臣竟然关心起自己的感情生活。
涨红了脸挠着下巴。
“就……就朋友聚会认识的，小半年了吧……家里、家里还不知道。”
“她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拍、拍戏啊？”
“她怎么跟你说的。”
“就、《斩春棠》，哥你知道的，之前你试镜的哪个组，三哥投资的。”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那什么，妙妙是自己试镜进的组，我没有走后门！”
贺遇臣轻哼了声，继续问道：“她怎么跟你说的。”
“出门拍戏，大概两个月。她想靠自己努力，不想让我去探班。剧组条件艰苦，我没吃过这种苦，她不希望我这么辛苦。”
贺遇臣微微眯起眼睛，机舱内的灯光在他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难以捉摸。
“你跟她视频过吗？”他突然问道。
叶洵祯愣了一下，更加不安：“没、没有，妙妙说剧组信号不好，而且她每天收工都很晚，怕影响我休息。”
“发语音呢？”
“也、也很少……她说片场太吵了，不方便。”
贺遇臣舔了舔唇角，牙齿轻刮唇瓣。
张了张嘴，一声叹息伴着笑脱口而出。
“哥……到底咋了？你说话啊，这样怪吓人的……”
贺遇臣转头看向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就、就发消息啊！”
叶洵祯急忙掏出手机，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划开屏幕，“你看，昨天还在跟我说晚安呢！”
贺遇臣扫了一眼聊天界面。
满屏都是叶洵祯发的大段文字和表情包。
对方的回复却简短得可怜，大多是“嗯嗯”、“好的~”“知道了~”。
敷衍得连个完整的句子都凑不出来。
最新的一条确实是“晚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给她转过钱吗？”
贺遇臣的问题直白得让叶洵祯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妙妙！”叶洵祯急得耳根都红了。
“她不是图我钱，是真喜欢我，她都不知道我家干什么的。”
一边是从小到大最敬仰的哥，另一边是让他第一次体会到心动感觉的女朋友，这种被夹在中间的感觉让他胸口发闷。
贺遇臣勾起一边唇角，挑着眉点头。
想起之前韩霁茗跟他说的那个梗——
“我会继承家里的一切，包括你，我愚蠢的弟弟。”
虽然继承不了叶家的家业，但眼前这个愚蠢的弟弟，看来是注定要由他来操心了。
“知道了。”
贺遇臣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打断了叶洵祯支支吾吾的解释。
叶洵祯顿时语塞，腹稿打了一半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不确定贺遇臣这句‘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勉强同意不再质疑钱妙妙，还是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解释？
模棱两可的回应让他更加忐忑不安。
“下了飞机，你就是我的助理小郑。重感冒说不了话，为免传染他人，口罩不准拿下来。懂了吗？”
“哦。”
不懂，但不能再惹哥生气。
贺遇臣一掌按在他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大型犬。
“跟在我和小夏身后，不要乱跑。嗯？”
他这声‘嗯’，又苏又温柔。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哄孩子的意味。
若是有粉丝在，怕是要被这低音炮撩得腿软。
“嗯。”
叶洵祯缩着脖子，感受来自大哥短暂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