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踏实、有责任心、有上进心的好青年。”周母的开场白让江春生知道重点要来了,用桌下的腿轻轻碰了一下周雨欣。
“今天见面,我也不想绕弯子。雨欣是我们家的长女,说。
周雨欣的脸色微微发白,轻声唤道:“妈……”
周母抬手制止了她,继续对江春生说:“我和你父亲都在教育系统工作,深知家庭环境和职业发展对婚姻的重要性。坦白说,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满意,你的为人处事、临场反应都很不错。”
江春生静静听着,知道“但是”即将出现。
“但是,”果然,周母话锋一转,“我对你目前的工作不太满意。修路架桥,说到底是野外作业,风吹日晒不说,既不稳定也不体面。我们雨欣在人事局工作,她的对象至少应该是县局级机关的正式工作人员。”
包间内一片寂静,连呼吸声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周母直视江春生的眼睛,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如果你和雨欣想要继续发展,我希望你能换个工作单位。在公路部门修桥补路,哪怕其他条件再好,我是不会同意的。”
这番话落下,江春生感到身边的周雨欣浑身一僵。他自己内心也是五味杂陈——既为这场戏可能即将落幕而松口气,又为周母如此直白的职业歧视而感到些许不适。
“阿姨,我理解您的考虑。”江春生斟酌着词句,“虽然我在公路部门工作才两年年,但对这份工作,已经有很深的感情,也觉得能为家乡建设出力很有意义。职业无贵贱,修桥补路也是为人民服务。”
周母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年轻人有理想是好的,但也要面对现实。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关乎未来的生活质量和照顾家庭的时间、还有社会地位和孩子的教育环境。这些,不是一个长期从事野外工作的职业能够提供的。”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周雨欣忍不住插话,眼中已泛起泪光。
江春生轻轻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然后对周母说:“阿姨的担忧我明白。不过职业发展是长远的事,我相信只要努力,在任何岗位都能做出成绩。”
周母看了看江春生,又看了看泫然欲泣的女儿,轻轻叹了口气:“今天话就说到这里吧。你们年轻人自己好好想想。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罢,周母起身,江春生和周雨欣也连忙站了起来。
“阿姨慢走。”江春生礼貌地说。
周母点点头,又看了女儿周雨欣一眼,眼神复杂,终究没再说什么,拿起手提包离开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