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县城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江春生和朱文沁并排骑着各自的自行车,穿行在逐渐稀疏的车流人潮中。
半个小时不到,两人的自行车已稳稳地驶入交通局家属院北门。
江春生和朱文沁亲密的手牵手三楼,和正要下楼去的对面邻居——已退休的陈副局长热情的打过招呼,在陈副局长乐呵呵的注视中,江春生掏出钥匙打开门。
人还未进门,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已经飘了出来。
“爸,妈,我们回来了。”江春生推开门就扬声喊道。
母亲徐彩珠系着围裙,正从厨房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鱼,见到他们,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哎哟,文沁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喝杯凉茶。”
江春生正准备关门,见陈副局长凑了过来,立刻停住了手,热情的邀请:“陈伯伯,请进来坐坐。”
“不啦不啦,我就看看徐会计给儿子媳妇准备了什么好吃的。红烧鱼!不错不错,走了!”说着,陈副局长笑呵呵的转身下楼去了。
父亲江永健难得地这么早回来,他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正在看报纸,听见门口有对面陈副局长的说话声,急忙起身,准备到门口和他打声招呼,却听见他又离开了,便站在了原地,目光依然停在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文沁来了!快进来坐吧。”
“叔叔阿姨好。”朱文沁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将手里提着的一网兜时令水果走向客厅,“来的路上看见新上市的桃子,挺新鲜的。就买了点。”
“哎呀,你这孩子,又多花钱。”徐彩珠嘴上埋怨,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了,连忙招呼,“到客厅坐一下,菜马上就齐了。”
朱文沁将红彤彤的桃子放在茶几上,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转身跟着徐彩珠进了厨房:“阿姨,我帮您吧。”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动手……”徐彩珠连连摆手。
“阿姨,您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在家也常帮我妈打下手的。”朱文沁说着,已经自然地拿起抹布,擦拭起灶台上溅出的油点,动作熟练而自然。
徐彩珠看着未来儿媳这般勤快懂事,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也不再阻拦,只是乐呵呵地指挥着:“那……那你把那边洗好的青菜端过来就好。”
江春生看着母亲和朱文沁在厨房里和谐忙碌的背影,听着她们轻声的交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江永健已经坐回沙发,放下报纸,看了江春生一眼,低声说:“文沁这孩子,不错。”
简单的几个字,却包含了十足的认可。江春生心里涌起一股骄傲,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徐彩珠显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红烧黑鱼块、糖醋排骨、清炒空心菜、香干肉丝、老母鸡汤,还有一盘金灿灿的葱花炒蛋,色香味俱全,充满了家的温暖气息。
“文沁,多吃点。”徐彩珠不停地给朱文沁夹菜,很快她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谢谢阿姨,太多了,您也吃。”朱文沁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暖融融的。
“文沁啊,你们银行上半年的储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江永健也难得地在饭桌上打开了话匣子,语气温和。
“已经提前完成了。叔叔,春哥他们工程队在我们网点开了三个户,还有他的朋友也在我们网点开户,我现在的业绩在行里最好了。”朱文沁认真作答,态度恭谨又不失亲切。
席间气氛温馨而融洽。徐彩珠和江永健的关怀备至,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他们对这位未来儿媳的满意和期待。朱文沁的得体大方和主动融入,也让江春生倍感幸福与骄傲。他看着灯光下言笑晏晏的一家人,只觉得这便是生活最好的模样。
饭后,朱文沁又抢着帮徐彩珠收拾碗筷,两人在厨房里边洗碗边聊天,传出阵阵低语和轻笑。江春生和父亲移步到客厅。
江春生给父亲江永健续上茶水,想起下周即将到318国道开始的新工作,便顺势问道:“爸,咱们这207国道临江段东线3.2公里完成以后,后面还有差不多15公里呢。这段路,上级有没有规划什么时候接着施工?”
江永健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轻轻啜了一口,缓缓摇头道:“难啊。春生,你要知道,现在国家和咱们县政府,资金都非常困难。这次能完成这3.2公里的一期工程,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他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丝凝重:“这次工程的资金来源,是以国家财政拨款为主,地方财政配套为辅,再加上一部分养路费等专项费用。就为了这短短一段路,县政府开展的拆迁安置工作,就已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这些费用,基本都是县政府通过财政预算承担的。咱们县财政底子薄,压力很大啊。”
江春生若有所思:“我看拆迁安置,好像是以分公房、划宅基地为主?”
“对,主要是实物安置。”江永健点点头,“再结合行政组织,动员单位和群众参与义务拆迁、投工投劳,这样才能把直接费用和补偿标准降下来。能把东线这3.2公里的拆迁搞下来,县政府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勒紧了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