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林清音诚挚道谢,将骨笛小心收好。
沈墨对她微微颔:“你也保重。”
另一边,陆惊澜也走了过来。
他没有多言,只是将一份更加详尽的、标注了东北方可能存在的危险区域与几个隐秘补给点的地图交给了沈墨,同时,又将一枚代表着锦衣卫最高权限的玄铁令牌递给了林清音。
“此令可在必要时,调动北境部分军镇资源,或要求地方官府配合。”
陆惊澜的声音依旧冷硬,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郑重,“前路艰险,望二位……相互扶持,珍重万千。”
他的目光在林清音脸上停留了一瞬,复杂难言,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转身走向自己的队伍。
三支队伍,在风陵渡这古老而苍凉的渡口前,分道扬镳。
萧月如率领的西北队伍,如同跃动的火焰,率先策马扬鞭,消失在黄尘滚滚的官道尽头,带着塞外儿女的豪情与决绝。
陆惊澜的中路队伍,则如同沉稳的山岳,向着边境军镇的方向迤逦而行,肩负着统筹与策应的重任。
最后,只剩下沈墨与林清音,以及分配给他们的十余名沉默而精悍的队员。
他们面前,是通往东北方向的、更加崎岖难行的山路,以及那被铅灰色云层笼罩的、未知的群山。
沈墨翻身上马,然后向林清音伸出手。
林清音将手放入他冰冷而稳定的掌心,借力轻盈地跃上马背,依旧侧坐在他身后,一只手自然地揽住他的腰。
“出。”
沈墨的声音低沉,没有回头。
马队开始移动,沿着蜿蜒向北的山路,踏上了最为扑朔迷离、也最为凶险的征程。
寒风卷着砂砾,打在脸上,生疼。
林清音将脸颊轻轻靠在沈墨并不宽阔却异常坚实的后背上,感受着那份冰冷的依靠,心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与他同行、共赴未知的坚定。
就在他们的马队即将消失在山路拐角处时,林清音下意识地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风陵渡的方向。
只见在渡口那废弃客栈的最高处,残破的屋檐阴影下,不知何时,竟立着一道模糊的灰色身影!
那身影仿佛与灰蒙蒙的天色融为一体,寂然不动,唯有衣袂在凛冽的河风中微微飘拂。
是之前少室山营地外惊鸿一瞥的那道灰影!
他(或她)竟然一路跟到了这里?
那灰影似乎察觉到了林清音的注视,缓缓抬起头。
隔得太远,看不清面容,只能感觉到一道平和却深邃的目光,穿透了遥远的距离,静静地落在他们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洞悉一切的悲悯与……审视。
随即,那灰影如同青烟般,悄然消散在屋檐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清音心中一凛,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这个神秘的灰影,究竟是谁?是敌是友?他一路跟随,目的何在?
东北之路,不仅面临着幽冥殿的明枪暗箭,似乎还笼罩在另一重未知的迷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