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否则下次再动用内力,恐有走火入魔之危。”
沈墨看着她写满忧色的清丽侧脸,在血月微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心中某处坚硬的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
他低声道:“无妨,我还撑得住。”
语气虽淡,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冰冷。
“怎能无妨?”
林清音抬起头,有些气急地瞪了他一眼,这略带娇嗔的神情让她平添了几分生动,“你总是这样不顾惜自己!”
话一出口,她才觉失言,脸颊微微热,连忙低下头,掩饰般地从药囊中取出一套银针,“我……我用金针渡穴之法,帮你暂时疏导经脉,压制心魔,至少能让你好受些。”
沈墨没有作声,算是默许。
林清音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纤纤玉指拈起细长的银针。
她手法精准,落针极快,银针依次刺入沈墨头顶、胸口、背部的几处大穴。
随着她的动作,一缕缕温和精纯的内力透过银针,缓缓渡入沈墨体内,引导着他散乱的真气,安抚着躁动的心魔。
这个过程极为耗费心神,不一会儿,林清音的额角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沈墨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内力的温柔与坚韧,如同涓涓细流,抚慰着他千疮百孔的经脉与灵魂。
他闭着眼,却能想象出她此刻全神贯注、微微咬唇的认真模样。
当最后一根银针落下,林清音轻轻吁了口气,抬手用衣袖拭去额角的汗珠。
就在这时,沈墨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腕。
他的手掌宽大,因常年握剑而带着薄茧,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清音浑身一僵,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不轻不重地握着。
“辛苦了。”
沈墨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寂静的殿堂里格外清晰。
他睁开眼,深邃的眸子在血色月光下,映着她的倒影,里面翻涌着某种复杂难明的情愫,有关切,有感激,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林清音的脸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她不敢与他对视,目光游离,声如蚊蚋:“没、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灼伤,那轻微的薄茧摩擦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直窜心底。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暧昧,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血色月光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旖旎又诡异的纱衣。
然而,这短暂的静谧并未持续太久。
一直沉默警戒的陆惊澜忽然从石柱上跃下,低喝道:“有动静!”
几乎同时,入口处的萧月如也出了警示的短促口哨声!
沈墨瞬间松开了手,眼神恢复锐利,仿佛刚才那一丝温情只是错觉。
林清音也立刻收敛心神,迅收起银针,警惕地望向殿外。
只听一阵杂乱而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压抑的喘息和金铁拖地的声音,正朝着他们藏身的偏殿而来!
“不是大队人马,像是……溃逃的散兵游勇。”
陆惊澜侧耳倾听,判断道。
很快,荆棘丛被粗暴地拨开,三四道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们穿着各异,有中原武林人士的服饰,也有塞外部落的装扮,显然是在之前的混战中幸存下来的倒霉蛋。
这几人乍一见到殿内的沈墨等人,先是一惊,随即看到他们人数不多,且似乎也带着伤(主要看沈墨),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凶光和不怀好意。
在绝境中,同类往往比敌人更危险。
“把食物和水,还有那个女人留下!
滚出去!”
为一名满脸虬髯的大汉,挥舞着沾血的钢刀,狞笑着指向林清音,目光淫邪。
他们显然是穷途末路,想要抢夺资源,甚至可能……
不等沈墨动作,离门口最近的萧月如已然出手!
赤月弯刀划出一道凄艳的弧光,如同暗夜中乍现的血色新月,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那虬髯大汉的狞笑还凝固在脸上,喉间已然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嗬嗬几声,重重倒地。
另外几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但陆惊澜的动作更快!
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手中并未出刀,只是双指并拢,精准无比地点在剩下几人的后心要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