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术,王爷特命奴婢前来为林姑娘请脉。”
沈墨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位苏医女,见她气息平和,眼神清澈,不似有武功在身,这才侧身让开:“有劳。”
苏医女步入房中,仔细为林清音诊脉,又查看了她的眼睑、舌苔,秀眉微蹙。
“林姑娘心神损耗过度,内力反噬,伤了根基。
需以温和药物慢慢调理,辅以金针渡穴,疏通郁结之气,非一日之功可愈。”
她声音轻柔,诊断却极为精准。
“需要何种药材?”
沈墨问道。
苏医女报了几味药材的名字,皆是些益气补神、安魂定魄的珍稀之物。
“其中‘定魂草’与‘血玉灵芝’尤为难得,王府库中或有储备,奴婢需回禀王爷方可取用。”
沈墨点头:“多谢。”
苏医女开了张方子,留下一些应急的丸药,便带着婢女告辞离去,言行举止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
然而,就在苏医女离开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沈墨正欲继续为林清音运功,窗外却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落叶触地般的异响!
不是风声!
沈墨眼神一凛,瞬间吹灭油灯,身形如鬼魅般隐入墙角阴影之中,屏息凝神。
片刻后,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从屋檐滑下,倒挂在窗外,指尖寒光一闪,竟是用一种特制的薄刃,悄无声息地开始切割窗栓!
此人气息隐匿极佳,若非沈墨灵觉过人,几乎难以察觉!
其目标,显然是房中昏迷的林清音,或者说,是她身边那卷山河社稷图!
就在那黑影即将切开窗栓,潜入房内的刹那——
沈墨动了!
他没有破窗而出,而是身形一晃,已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门边,轻轻拉开房门,如同一缕青烟般掠至院中,正好拦在了那刚从窗外跃下、尚未站稳的黑影面前!
那黑影显然没料到沈墨竟已悄无声息地到了身后,骇然一惊,反应却是极快,反手一刀便抹向沈墨咽喉!
刀法狠辣刁钻,竟是军中斥候惯用的搏杀之术!
沈墨早有防备,惊蛰指后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之上!
指风凌厉,虽未用全力,却也足以让那人整条手臂瞬间酸麻,短刀“哐当”
落地!
那黑影闷哼一声,借势向后急退,身形如同狸猫,便要再次融入黑暗。
“留下吧!”
沈墨低喝,脚下步伐如影随形,左手如电探出,五指成爪,直抓对方肩胛骨!
他意在生擒,问出来历。
然而,那黑影竟是不管不顾,拼着硬受沈墨一爪,也要逃离!
只听“咔嚓”
一声脆响,肩骨已然碎裂,那人却借着这股力道,身形再次加,眼看就要翻过院墙!
沈墨眼神一冷,正欲施展身法追击——
突然,他心有所感,猛地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向驿馆角落的一处阴影。
那里,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
一个身着普通北靖军士卒服饰、面容平凡无奇、丢入人海绝不会被看第二眼的年轻男子。
他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手中把玩着一枚制式普通的北靖军腰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墨,以及那个刚刚翻过院墙、消失在夜色中的受伤黑影。
“沈公子,好身手。”
那年轻士卒开口,声音平淡无奇,却带着一种与他外表截然不同的沉稳与深不可测,“不过,追就不必了。
有些虫子,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沈墨瞳孔微缩,心中警兆顿生。
这北靖王的地盘,果然龙潭虎穴,才刚刚踏入,暗流便已汹涌至此。
而这突然出现的、看似普通的年轻士卒,又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