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闷哼和粗重的喘息,再未出任何声音。
汗水浸湿了他的鬓和后背,但他始终睁着眼睛,目光落在林清音专注而认真的侧脸上。
跳跃的灯火在她清丽的容颜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那份冷静与专业,在此刻仿佛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终于,腐肉和脓液被清理干净,露出了下面鲜红的血肉。
林清音迅撒上厚厚的金疮药粉,然后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将伤口层层包裹妥当。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仿佛也经历了一场大战,浑身虚脱。
她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轻声道:“好了,腐肉已清,但接下来几日需密切观察,万不能再让伤口沾水或受力。”
沈墨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虚弱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林清音忙碌后略显疲惫却依旧清澈的眸子,看着她为自己处理伤口时那毫不嫌弃、全心投入的模样,心中那堵冰墙,似乎在无声无息间,又坍塌了一角。
“多谢。”
他低声说道,这两个字包含了远比字面更深的含义。
林清音微微摇头,正想说什么。
突然,后院靠近他们这间偏房的墙头上,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野猫跳过时爪子在瓦片上刮擦的“咔哒”
声。
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两人的动作同时一顿,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瞬间再次绷紧!
沈墨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同现了猎物的鹰隼,右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间的短匕上。
林清音也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
墙外,只有风声。
是野猫吗?还是……不之客,已经循着踪迹,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