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队的护卫已然死伤大半,只剩下寥寥数人围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做最后的抵抗。
马车旁,一名身着锦袍、看似商队领的中年男子手臂带伤,满面焦急,他身边一位穿着塞外服饰、面容姣好的少女正手持一柄短刀,奋力抵挡着沙匪的进攻,但显然力不从心。
那些沙匪凶悍异常,出手狠辣,眼看就要攻破最后的防线。
“是‘黑风沙匪’!
这片地界上最凶残的一伙!”
一个惊慌失措的商队伙计看到了沈墨二人,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喊道,“好汉!
救命啊!”
沈墨目光扫过战场,眉头微蹙。
他并非好管闲事之人,但这伙沙匪行事狠辣,若商队被屠,他们在此补给的计划也会落空。
而且,那被围攻的少女……
就在这时,一名沙匪头目瞅准空隙,狞笑着挥刀砍向那已无力抵挡的塞外少女!
千钧一之际!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切入战场!
沈墨后先至,软剑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点在那沙匪头目的手腕上!
“铛!”
弯刀落地。
那沙匪头目惨叫一声,捂着手腕骇然暴退。
沈墨却不给他喘息之机,剑光再闪,如同附骨之疽,直取其咽喉!
那沙匪头目勉力举臂格挡,却被那凌厉的剑气瞬间震开防御,剑尖毫无阻碍地没入其咽喉!
“噗!”
鲜血迸溅!
沙匪头目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轰然倒地。
领被杀,剩余的沙匪顿时一阵混乱。
林清音也已下马,玉箫轻点,一道道凝练的音波剑气如同无形的暗器,专攻沙匪的关节与穴道,或是干扰其行动,或是为商队残存的护卫解围。
她的加入,顿时减轻了商队的压力。
沈墨剑势展开,如同虎入羊群,所过之处,沙匪非死即伤!
他的剑法没有多余花哨,只有极致的效率与杀戮,每一剑都精准地带走一条生命。
在这片以实力为尊的荒漠,仁慈只会带来死亡。
不过片刻功夫,二三十名凶悍的沙匪便被沈墨与林清音联手击溃,死伤过半,余下的见势不妙,一声喊,狼狈地骑上骆驼逃入沙漠深处。
绿洲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只剩下伤者的呻吟与劫后余生的喘息。
那商队领在女儿的搀扶下,快步走到沈墨和林清音面前,深深一揖,感激涕零:“多谢二位侠士仗义出手!
救命之恩,我阿古勒没齿难忘!”
他说的是一口带着浓重塞外口音的官话。
那塞外少女也好奇地打量着沈墨和林清音,目光尤其在沈墨那冷峻的面容和滴血的软剑上停留了片刻,眼中带着一丝敬畏与好奇。
沈墨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平淡:“举手之劳。”
他的目光落在阿古勒身上,“你们是前往白狼川的商队?”
阿古勒连忙点头:“正是!
我们是往来白狼川与中原的行商。
二位侠士也是要去白狼川?若是不弃,可与我的商队同行,沙漠路险,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我知道一条相对安全的古道,可以避开大部分沙匪和马贼的地盘。”
这正合沈墨之意。
有熟悉路径的商队带领,能省去许多麻烦,也能更快地获取关于白狼川的情报。
他看了林清音一眼,见她微微颔,便对阿古勒道:“如此,便有劳了。”
阿古勒大喜,连忙吩咐手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安排沈墨和林清音到最好的帐篷休息。
夜幕再次降临绿洲,篝火旁,商队的人们对沈墨和林清音充满了感激与好奇。
阿古勒拿出了珍藏的马奶酒和烤羊肉热情招待。
沈墨坐在火边,擦拭着软剑上的血渍。
林清音坐在他身旁,看着跳跃的篝火,以及火光映照下商队众人劫后余生的脸庞,轻声道:“这塞外,果然与中原不同。”
沈墨收起软剑,目光投向北方那深邃的夜空,那里,星辰指引的方向,就是白狼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