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波及到林清音。
甲板上空间稍大,但也有限。
面对七八名状若疯虎扑来的水匪,沈墨的身形如同穿行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他没有硬接任何攻击,脚步灵动诡谲,总是在间不容之际避开致命的劈砍突刺。
他的双手时而如鹰爪,扣拿关节,分筋错骨;时而如铁鞭,抽、打、点、戳,攻向对方手腕、腋下、喉结等脆弱之处。
每一次出手都简洁、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却总能精准地让一名水匪失去战斗力。
“砰!”
一个水匪被手刀砍中颈侧,哼都没哼便软倒在地。
“咔嚓!”
另一个水匪的手腕被反向折断,惨叫着丢掉鱼叉。
“噗!”
指尖点中一人肋下要穴,那人顿时蜷缩如虾,动弹不得。
不过十几次呼吸的功夫,甲板上还能站着的水匪,只剩下两三人。
他们看着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出手狠辣无情的沈墨,如同看着从地狱爬出的修罗,脸上充满了恐惧,握着兵器的手都在抖,再不敢上前。
沈墨停下脚步,微微喘息着,左臂的纱布已被鲜血重新染红。
他冷冷地扫了那几名幸存的水匪一眼,只吐出一个字:
“滚。”
那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翻过船帮,跳回自己的快艇,拼命划动,迅消失在黑暗的河道中,连同伴和老大都顾不上了。
甲板上,只剩下横七竖八倒地呻吟的水匪,以及独立船头、衣袂在夜风中微微飘动的沈墨。
船舱内,林清音透过帘缝,将方才那短暂而惊心动魄的一幕尽收眼底。
她看着沈墨那即使在虚弱和伤痛中,依旧挺直如松的背影,看着他以凡人之躯展现出的、近乎艺术的搏杀技艺,心中涌起的,不仅仅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动容。
这个男人,他的内心深处,除了冰冷的仇恨,是否还藏着不曾磨灭的、属于侠者的锋芒?
然而,无论是沈墨还是林清音都未曾注意到,在远处另一艘悄然停泊的货船阴影里,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将方才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摸了摸下巴,低声自语:“好俊的身手……不用内力竟有如此威力,这可不是寻常逃难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