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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扫过店内,最后定格在沈墨和林清音身上,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二位,面生得很啊。
初来金陵?”
刀疤脸的声音粗嘎难听,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痞气。
客栈内原本零星的几个食客见状,纷纷低下头,或匆匆结账离开,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沈墨脚步未停,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将林清音更严密地护在身后,继续向楼梯走去。
“喂!
老子跟你们说话呢!”
刀疤脸见被无视,脸上挂不住,上前一步,伸手便要去抓沈墨的肩膀。
就在他那布满老茧的手即将触碰到沈墨肩头的刹那——
“唰!”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并非沈墨出手,而是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从林清音袖中无声射出,精准地刺入了刀疤脸手腕的穴道!
“啊!”
刀疤脸只觉得整条右臂瞬间酸麻难当,如同废掉一般,软软地垂落下来,他惊骇地看向林清音,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另外两名汉子见状,脸色一变,立刻拔刀出鞘,雪亮的刀锋指向沈墨二人。
沈墨终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骤然泛起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没有看那两把明晃晃的朴刀,只是盯着那刀疤脸,淡淡地开口:“金陵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那两名持刀的汉子动作一僵,竟不敢贸然上前。
刀疤脸捂着麻木的手臂,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敢伤我们漕帮的人!”
漕帮?沈墨眼神微动。
果然是阴魂不散。
看来金陵分舵的人,已经收到了消息。
“伤人?”
林清音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如玉珠落盘,“若非阁下出手无礼,小女子又何必自保?你所中之针,半个时辰后自解,只是教你个规矩,金陵城,不是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她的话语不卑不亢,既点明了是对方无礼在先,又展露了高的技艺与从容的气度,顿时让那三名漕帮汉子气势又弱了三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客栈门外传来一个清朗含笑的声音:“嗬,今儿这悦来居倒是热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月白长衫、腰悬长剑的年轻公子缓步而入。
他约莫二十出头年纪,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几分疏阔之气,步履从容,气度不凡。
他的目光在场内一扫,掠过漕帮三人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最终落在沈墨和林清音身上,尤其在沈墨那固定的左臂和沉静的气度上多停留了一瞬。
“凌……凌少侠!”
刀疤脸见到此人,脸色顿时一变,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惶恐。
那被称作“凌少侠”
的公子并未理会他,而是对着沈墨和林清音抱拳一礼,笑容和煦:“在下青云剑宗凌霄,适才路过,见此处喧哗,特来看望。
这几位漕帮的朋友,若是有什么误会,不如给在下一个面子,就此作罢,如何?”
青云剑宗!
天下剑宗魁!
掌柜的和那几名漕帮汉子闻言,皆是面露敬畏之色。
沈墨心中微动,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拱手还礼:“多谢凌少侠解围,只是小事,并无误会。”
他言语简洁,不愿多生枝节。
凌霄笑了笑,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沈墨空荡荡的腰间(剑在行囊中),又看了看林清音,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但并未多问,只是对那刀疤脸挥了挥手:“还不走?”
刀疤脸如蒙大赦,连忙带着两名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二位初来乍到,便遇上这等烦心事,是在下招待不周了。”
凌霄转向沈墨二人,语气诚恳,“这金陵城虽大,却也龙蛇混杂。
二位若是不弃,可由凌霄略尽地主之谊。”
沈墨看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青云剑宗弟子,心中警兆微生。
对方的出现太过巧合,是路见不平,还是别有目的?他口中的“地主之谊”
,是善意,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
“凌少侠客气了。”
沈墨淡然拒绝,“我等旅途劳顿,需先行安顿,不便叨扰。”
凌霄也不坚持,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