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你求的,不止‘门’。
你求的是‘名’。
名,我已写给你一线。
下一线,你拿给我看。”
“谨记。”
郭嘉应。
曹操挥手:“退。”
郭嘉后退到第二帘前,阿照端了茶入,步子轻,火钳挂在臂弯。
她把茶递给主位时,眼角余光落到郭嘉指背那道链痕,像极细的针在眼底刺了一下。
她把一粒薄荷末悄悄掺进茶盏边,却不多放。
她知道他“火”
在里,不在面。
出了帘,她从旁门绕至外廊,背靠木柱,低头,手里仍握着那把熄了火的火钳。
——女主角视觉·阿照——
屏后的火很乖,乖得让人心紧。
主公的咳我听得出是老病,夜里重,午后也重。
他不愿叫人看见,于是让茶盏捂住了声音。
那瘦的人——奉孝——进来时,我看见灯火后面有东西动了一动,像一条影子,蜿蜒在主公背后。
那不是烟,也不是风,是我说不出的东西。
我不懂“龙”
,可我知道有些人的气像刀,有些人的气像水,有些人的气像火。
主公的是“毒”
的火,毒得干净,烧到极净,连灰都不留。
奉孝靠近它的时候,我看见他指背的链痕微微红,又迅淡下去,像有人把冰放在上头压了一下。
我把薄荷末放在茶盏边,风吹不走的量。
他看了我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
他把眼又抬回帘里。
他的背直得像竹,竹里有水。
我知道他会活,但不一定活得久。
可他自己知道。
他不怕。
他怕的东西不在眼前。
我端着火钳站在门边,钳嘴闭得很紧,我像咬住了一个“字”
。
这个字叫“等”
。
——女主角视觉止——
帘外阳光一寸寸移过去,帐中轻响如常。
郭嘉随着曹仁出帐,没走远,先在门槛边停住。
他俯身,伸指在门檐下摸了一寸,摸出一颗殒落的松针。
松针干脆,脊背小刺尚在。
他把松针夹在指缝,像给自己夹上一条极细的缝线。
“走。”
曹仁道,“先去东营。”
“遵。”
郭嘉与他并肩。
他行走不快,每走十步,目光扫一次地上砖缝与旗影,像在给脚下的世界做曲线拟合。
到了东营,他不急着讲“十条”
,他先看“营气”
——鼓声与脚步的重叠,旗影的角度,饭香里盐的分量。
他把能立刻改的三件挑出:“旗角换缝;更鼓练‘急三’;库吏‘对列’。”
曹仁一句“行”
,营里立动。
行得太快的人会出错,他便每处只推一寸,把“稳”
系在“快”
前头。
走至南营,乐进已在操练。
他把“止一息”
的例子当众讲了一遍,不讲胜负,只讲“止”
。
兵不喜听道理,喜听例子。
乐进讲得粗,却讲在“肉上”
。
兵的眼睛里便亮起一层细光——那是“我亦可为”
的光。
走至西营,李典把“回音瓮”
挖出来换了一个,按他的位置再埋回去。
郭嘉蹲下,只看瓮口朝向与砖缝的角度,抬手把瓮口偏了一指:“人贴墙的呼吸会从这里过去,回声才准。”
李典嗯了一声,不夸,不谢,照做。
夕光斜下时,三营初有形。
曹仁站在土台上,远远看一圈,忽然低声:“你这‘不丢脸十条’,会让人骂。”
“骂是好事。”
郭嘉道,“骂证明它进了嘴。
进嘴,总有一天会进心。”
“有人会说你‘花’。”
曹仁又道。
“花也不是坏话。”
郭嘉笑,“花若不结实,风一吹就掉。
花结了实,明天就能吃。”
曹仁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寿命:o5:51:o2】
【天道排斥:持平】
【注:近权不退;以律抗耗(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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