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人还是先补法?”
“先补法,后拿人。”
郭嘉答,“法缺,一人补十人也不住;法全,拿一人足以肃千人。”
文士点头,武弁略缓,录事把字一撇:“可篆。
尾句如何?”
郭嘉把昨夜那四字捧出来:“令行,脸在。”
文士笑了一下,按印。
印角一落,纸面几不可察地起了一丝风纹。
那不是火,是权柄把“气”
押在纸上。
郭嘉在袖中轻轻握拳,把指尖的热压住。
观星策像在水里轻敲一声:
【寄生:接入(极微)】
【寿命:+2日】
【当前:81:38:21】
【天道排斥:下降(微)】
一切顺畅,本应就此退开。
偏在起身之际,帷幔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咳。
不是病,是一种“在”
的宣示。
文士与武弁同时侧身半步,把身形让出半线。
郭嘉眼皮一抬又落。
他知道帷后有“更大”
的目光。
一步之遥,再前一步便是“主脊”
。
观星策在心海里弹起刺耳的一声:
【警告:皇境边缘波动上升】
【风险:暴露反噬】
【建议:退半步,降目线,折身出】
“修路。”
文士收声,像给他一道台阶,“你下去,外营还需你。”
“谨遵。”
他抱拳,退到帘外,再退半步,才转身。
纱帘里光影一动,像一条金粉糊的龙在翻身。
华很美,骨很空。
一步之遥,如隔天堑。
多半步,会被噎住。
出帐,阳光亮了一寸。
他刚迈下台阶,一名素青窄袖的壮汉侧身挡住,正是昨日那位:“你要门?”
“要。”
郭嘉答。
“牙门不是门,是墙。”
壮汉淡淡,笑很薄,“墙也能借。
你把‘三法’讲成‘三令’,明日,我放你一步——只一步。”
“够。”
郭嘉应。
他不是贪步,他要的是位置。
墙根的那一步,能让风从他身侧掠过去,而不是当头打下来。
午后未时,风三换,尘从左角生。
牙门录事按令验,押运如法。
那条蛇也没歇,改在袋底掺了一撮细沙。
细沙吸潮,袋底变重,索道一紧,结会慢慢往上滑。
郭嘉在缝袋时把结系在“第二根”
上,再在底角暗做一小圈“回扣”
,滑到回扣处就住。
军候看出门道,低声“嗯”
了一声。
观星策在心海里亮起一小点绿:
【证成:押运细则+1】
【窗口:尾焰稳定】
【隐患:暗手未现】
【提示:不必缉,人自露】
风过,粮道清。
录事把“干湿互检”
“底角回扣”
写在木格上,文士批“可”
。
郭嘉没抢一句话,像一把被磨平了棱角的小刀,安静地躺在案边。
术藏于法,面上只见法。
傍晚偏后,牙门忽传令:“本初明日临粮。”
营里像被人把一桶水慢慢倒进火里,热度压下去,声音也压下去。
有人在压声说“面子”
,有人道“威仪”
,有人低低笑。
风却变了味,混进一丝香,不是酒,是香料。
观星策在心海里敲了敲:
【警示:主脊将近】
【策:搭桥,不攀脊;借华,不吞骨】
【桥:‘三令’入文书,‘法’代人言】
夜里回外营,老军吏把盐丢过来:“明日你靠近火,别把自己烤焦。”
“省你的棍。”
郭嘉接了,抹在唇上。
盐一化,舌尖的苦淡一点。
他靠帘坐下,拿木炭把今日的线条再画一遍:虚枕、泄力、封志、干湿互检、底角回扣。
每一道旁边都写一个“脸”
。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用法帮人省脸,用脸帮自己取门。
【面板】
【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