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应道。
薛枭越笑起来,顺手扣住山月的手腕,腾出另一只手驱散人群:“行了行了,下回带你们师侄回来。”
什么?
山月蹙眉。
还没来得及回复,薛枭便又紧紧牵住山月朝前走。
小小清越观,内自有乾坤。
道观在山腰,道士的寝舍需沿着崎岖的山间羊肠小路,一路朝山上爬去,好像狭窄的门廊后藏着旷阔的天地——就像薛枭的前半生。
山月一直以为是老套的道观求生,如今透过小小的口子,却像是看到了一段意料之外的过往来历。
“道观怎会这样富裕?”
待至人迹罕至处,山月终于开口问道:“正如道长所说,道观香火不旺,金子、宝珠、水晶都是从何处而来?”
月挂西梢,草木葱茏。
时有水涧滴滴溜溜,砸在潭水水面,又融入山水的声音。
薛枭没有衣服换,浑身的血污早已浸入肌层表里,血腥气与山野的土腥气,与月夜的潮气交织在一起。
听他一声轻轻的哼笑,随后答疑:“昭德朝朝纲紊乱、法条不治,滋生大量奇象——比如,死刑狙杀。”
山月脚步微微一滞:“什么意思?”
薛枭微侧过身:“你给钱,我就帮你杀仇家——师父师从武当,一身武艺绝技,昭德帝治下混乱,六部臣下有样学样,礼部道录司万事不管,还要自道观抽佣取佃,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又怎会投香火?做法事?道观饿死了两个师叔后,师父终于出山揽活,第一个活儿,就是帮一个乡绅杀掉霸占他妻子的小吏,取酬二十银。”
山月抿唇。
“二十银,足够观里三十余口人半年的口粮了。”
薛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