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说得风轻云淡又自然熟稔,一听便知此事没有少干。
山月调动嘴边的肌肉,勾出一抹笑来应和周夫人:“真是缜密呀——往前那位被马踏死的八品小吏,也是这样解决的吧?”
周夫人手指竖放在嘴唇前,冲山月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此法虽简便,却不好宣之于口的。”
山月“了然”
,神色也缓和几分:“您既已有了对策,刚刚的着急忙慌又是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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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说起来便又是一包泪:“京兆尹是人待的地儿吗?我是心疼我家苏哥儿要睡硬板子床、吃糟糠饭、喝凉井水!
若是能叫我进去,我好歹送点缎料子床褥、鸡汤呀、牛乳呀进去呀——再者,我也好奇他究竟是中了哪门子的邪,非得要叫自个儿妹夫去死!”
山月脸上安抚的笑,已练得炉火纯青。
面上岿然不动,心头却陡生出一汪直冲天灵盖的怒气。
旁人死了,不论是谁死了,也不论他到底该不该死为凶者之母,先要紧心疼的是,自家儿子睡不了绸缎料子的软榻,喝不到热气腾腾的鸡汤和甘甜醇厚的牛乳
世间万物万道,竟不公不正不义至此。
山月觉可悲,亦觉激励。
若她凭借蜉蝣撼木一般的孤勇,便能将百百千不公不正中的一二三四桩消除湮灭,不光是为了母亲——此举纵然渺小,纵然如螳臂当车,但也是有价值的,有意义的。
“扣扣扣——”
廊外有人叩门。
山月随着周夫人望过去。
这个嬷嬷,不面生,她见过。
是绥元翁主傅明姜身侧的贴身妈妈。
山月笑容一敛。
“京兆尹通了,我们翁主也同您一块去,如今正在门口候着呢,周夫人您有什么着紧的便快着些,闲的杂的分清楚主次,莫叫咱们翁主等久了。”
嬷嬷双手交叠于腹间,态度很客气,言辞却不算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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