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废物。
山月在心中拿着蝴蝶骨刀,为薛晨镂刻画像。
“那你与薛晨呢?”
山月开口:“看起来,薛晨待你很是听从尊敬,你们感情似乎还不错?”
薛枭眸光极深地看定山月:“薛晨与薛长丰实则同一类人,擅长缩在别人背后过安稳日子,我厌极薛长丰,又怎会与薛晨有过多牵绊?”
山月呼出一口气。
恰好也有一股风,将悬在梁上的明烛烛火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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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廊间的烛火并未罩上琉璃灯罩或防火漆布,火焰四窜,虽隔得很远,却仍像一团带着热气逼近的火团。
山月下意识地侧身向后一退。
“你怕火?”
薛枭拧眉。
山月抿唇笑一笑:“谁不怕火?这是天性。”
但天性使然,并不会叫人这样怕。
怕得好像半丈远的蜡烛火光,也能将身上灼伤出一个大洞一般。
薛枭挑挑眉,不置可否,背身立于游廊之尽处:“早些歇吧,后日就是祝氏头七,既祝氏无辜,那殡仪便不可节省,辛劳你多费心;薛长丰处自有我来周旋,纵然圣人有圣人的思索,我必攻坚克难,努力两全,既叫他往后一个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也叫圣人得偿所愿。”
山月勾了勾唇角,缓缓点头:有个靠谱队友真不错,薛枭聪明又可靠,执行力也强,凡事从不刨根问底,给足尊重和信赖,虽行事狠辣但情绪稳定,无论做什么都有种易如反掌的笃定若是能早遇见,她也不至于在松江府挨家挨户地排找如此之久,怕是连那紫藤花泪痣姑娘也早就一具白骨了!
当真浪费了许多时间!
“与你结——盟,很是愉快。”
山月坦诚道。
薛枭紧抿唇,“结”
字后面,原说的是“盟”
字
薛枭笑了笑,并不置一词,随即转身回房,余光自跳动的火苗一扫而过。
他记得还有一个人,也这样怕火
——薛晨。
在他断断续续过年回京师祭祖的记忆中,十年前,薛晨自江南拜宗祠回京后,突然变得十分怕火。
十年前,下江南。
薛枭踏进东厢,雪团扑闪着毛茸茸雪白白的大翅膀,神气地站在薛枭肩膀。
落风正蹲在花间“呼啦啦”
吃羊汤面。
薛枭:
看着就来气。
他从东西十二胡同亲拎着回来,是给他吃的吗?
薛枭一挑眉,仗势欺人的鹦鹉雪团“哗”
地一下飞到落风头顶金鸡独立,昂着单眼皮鸟头,狐假虎威骂道:“死胖子还吃呢!
死胖子,还吃呢!”
无辜的落风吃着羊肉面,脑袋上突然多了一坨鸟。
鸟爪子抓头发贼使劲。
落风一哆嗦,无比悲愤:本来头发就不多!
抓头发就算了!
还骂“死胖子“!
真是个没有礼貌的肥鸟儿!
落风把碗“噔”
地一放,正欲与这死肥白鸟大战三百回合,却听身后传来低沉的一腔男声:“去查一查十年前薛晨下江南去了何处,与山月的行踪是否有交集。”
落风“蹭”
一下站起身,忙应“是”
。
又听薛枭再道:“明日起,将熊五和姚早正调至丝绵庄做事,熊五进内间,姚早正在院外。”
丝绵庄,即为御史台在城郊外设下的别庄,如今正是薛长丰所在之处。
落风再利索应“是!”
雪团大肥鸟见完成了逼迫落风放下羊汤、开始加班的使命,便翘起肥臀,耀武扬威地飞回薛枭的肩头,两只爪子愉快地反复横跳,毛茸茸的头顶借机在薛枭面颊蹭来蹭去,像只会说话的摇尾巴的肥狗。
薛枭侧身抬眸,窗棂外的,正巧是亮着灯的西厢一角。
西厢隔窗微阖,摇动的光,像薄膜下盈润晃动的蛋清。
不过就是这抬眼一瞬,西厢的光就灭了。
薛枭:?
又睡了?
瞧着精神头倒是不错的,食量也挺好,终日犯困嗜睡在道家看来绝非什么好兆头,或是体虚亏空,或是烦神杂思,都需耐心调养。
“请苏妈妈明日陪着女医馆的大夫好好看看山月。”
薛枭道:“另把南府的蜡烛,都换成罩纱灯笼和琉璃角灯,点火的暖锅和烤制的小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