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是周夫人的嫂子。
周家攀上靖安大长公主后,周行允一路高升至驸马专属虚衔鸿胪寺少卿一职,周家亦颇受恩惠,在苏州府跃升为一方大户。
照理说,周夫人的娘家,也还算硬气。
至于看着这些金玉之物,这么羡慕吗?
难道周夫人也是“青凤”
吗?
但细细分析起来,周夫人与目前已现世的“青凤”
,来历大相径庭:比如祝氏,祝彩襟;比如她,皆是出身低微,被“青凤”
包装了一套合适的、体面的外装,成功嫁入“青凤”
需要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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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并不是。
靖安大长公主怎会委屈自己嫁给一只“青凤”
?她又怎可能容忍自己与一个出身低贱、家世造假的女人结为亲属——山月推断:周夫人与周行允一定是亲兄妹。
山月将目光移向周夫人身侧的那个小姑娘。
周夫人今日前来,并非一人独往,而是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面容与周夫人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姿容秀丽,低眉顺目。
山月并未着急接周夫人的话,只笑道:“是豫娘吗?”
常家与薛晨的婚书上,女方名为常豫娘。
周夫人侧眸,目光温和宠爱:“就是豫娘。”
山月这才接下周夫人的话:“薛家百年的积攒,怎可能被薛枭一人独吞?薛晨不也是薛家的儿郎?我如今虚担一个薛晨长嫂的名头,便绝不可能委屈豫娘妹妹,待祝夫人大孝一过,豫娘妹妹的彩礼,我必定好好斟酌,发往关北侯府前,一定先给您看看。
之后嘛,该怎么分就怎么分,薛枭素来不得薛太保喜爱,除了这座薛家太爷留下来的南府,他什么也不配得——您放心,薛家的就是薛晨的,薛晨的就是妹妹的。”
山月一顿,声音放轻,有种大病初愈的虚弱:“您的敲打,我都懂,我出自‘青凤’,绝不敢忘本。”
十日之药,常家晚送了一日,加之山月大喜大悲,这才气血亏空,险些丧命。
周夫人听山月其言,先是大喜,面上眼眸一飞,藏不住的喜色,叫人不免怀疑她将姑娘与薛晨套在一起,究竟是为了照拂故人之子,还是贪图薛家的家财雄厚?
周夫人再听山月说“敲打”
二字,嘴角的笑便有些不自在:“晚送一日,你也莫怪我,我也是听令行事,让我何时送,我便何时送,要敲打也是旁人敲打你。”
就差没把“靖安大长公主”
的名头说出口了。
“我知道,我明白的。”
山月忙道:“是我之前同大长公主讲条件,惹了公主不愉,这才给我个下马威——做人呀,要吃一堑长一智,我如鸡卵,她老人家如高山,我是万分不敢再讨价还价了”
寒山寺中,山月用“声名远扬”
去换“薛枭丁忧”
。
“青凤”
答应归答应,心里头必是不舒坦的,便从给药的时限来拿捏山月。
结果拿捏得人险些死了
周夫人见山月这般懂事,便神色恢复如常,双手交叠在膝上,声音清脆动听:“你既明白就好。”
山月抿唇笑了笑,余光瞥见周夫人身侧的常豫娘不住地侧眸向外看。
山月眼底一转,笑道:“要不妹妹去湖心亭耍一耍?如今天气热起来,可以乘船玩——噢,今日是二十八,二郎君应在北府湖心吃斋守孝,若是有缘分,妹妹还能遥遥见他一面。”
常豫娘期待地看向母亲。
周夫人惊讶于山月如此懂事!
从薛家的钱财分配,到给豫娘出主意每一桩事,都办到了她心坎上!
“去吧去吧——”
周夫人同意:“遥遥见一面就可,虽说是世家通好,又有婚约在身,但到底男女有别,自成人后就没怎么见过了,需知礼数、不得胡闹。”
常豫娘欢快离开的身影,彰显了她亦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山月眯了眯眼:薛晨长得倒是极好,完美地汲取了薛太保的儒雅和祝彩襟的清秀,自小长在世家,不说话时很有些谦谦君子的温和。
当然,一说话便看透了他的自私、软弱和怯懦。
花间的门被合上,山月这才态度恭顺地温言开口:“周夫人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指示?”
约莫是山月太懂事,周夫人此时开口,少了几分从前的倨傲,多了些随意和亲近:“指示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