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路杀出重围,站到她面前的女子,绝不可能是一眼就看透的小白花。
这个贺氏,甚至是这八年间,唯一一个能近薛枭其身之人!
她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有本事的人,脑子都活。
这丫头或许胆子不够大,或许只是有点小聪明,但也够了,顺着风也能成事了!
如今,她抓住了她们需要她的重点。
如今,仗着顺风,正跟她们谈条件呢——事可以做,好处也得有。
靖安大长公主制止住薄怒的长女,似笑非笑地看向山月:“那你且说说看,你想怎么个有波澜、有风浪的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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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瑟缩地看了靖安大长公主一眼。
“你既已是‘青凤’,有话便说,要财要人要地位都可,赏金说在前头,你做事才有动力。”
靖安大长公主面宽眼大,形容艳丽,耳垂又大又厚,俗称“佛像”
,一笑起来竟有几分残忍的慈悲:“我只怕你不要,不怕你胡要,你直管说,成与不成,本宫自有定论。”
在上位者眼中,如蝼蚁般的纤细女子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
“我不要财、不要人、不要地位。”
山月上眼皮撑得很满,巴掌大的脸煞白一片:“我要扬名。”
“扬名?”
靖安大长公主凤眸微眯。
山月连忙点头:“若祝夫人贤名在外,薛太保便是怒极攻心,也要权衡杀不杀得!
若杀了,可会引来大麻烦?思索之下,他不一定会下杀手!
至少,至少祝夫人可保住一条命!”
此言,出乎靖安大长公主意料。
名声?
名声,是个好玩意儿。
不带财,不带利,却叫你拥有随时兑换财利的能力。
但凡女子有名声,旁人待她,便需掂量几分态度和言行,这无关财富和地位,因这名声是剥夺不走的,是真正属于女子的。
这个旁人,不仅包含女子的家眷、夫郎。
呵,自然也包含她们。
她企图攒下这点名气作为自保的手段,避免被薛枭报复的同时,也避免成为“青凤”
的弃子。
心思很巧,这点小聪明叫人一看就透,却不反感。
靖安大长公主审视着堂下之人。
这个纤细瘦削却相貌极美的贱民,眸光中带着试探与野心,敬畏却向往地偷觑着她。
绥元翁主傅明姜冷哼一声,突兀开口:“名声二字,乃士大夫终其一生之所求,女子在世,凡得声名者,无不是颇具争议之辈,本宫身为皇亲国戚、天之娇女,尚且不敢想扬名立万你?你也配?”
山月急迫地摇头:“不,不!
妾身不愿扬名立万!
惟愿若有一死时,不至于悄无声息!”
靖安大长公主开口道:“贤名、孝名、才名、侠名,皆为名声,你父母双亡,柳家只为依托,自不可以孝名立身;你诗书不通,无咏絮之才,才名亦走不通;侠名、大义之名,亦非一朝一夕可得“
眼看路都堵死了。
山月急忙开口:“妾身,妾身擅画!
画作极好!
去年考核所作的《山火》,甚至被四大家之一的米师收纳为己画!”
靖安大长公主脸色变了变。
她知道这丫头擅丹青:毕竟,这是薛枭娶亲提出的条件。
却不知,这丫头所画之作,竟好到被米要和收归己有!
“呵——”
傅明姜像听见极大的笑话,几乎笑出气声:“你的画你的画竟被米大人看上!
?还收为自己的作品!
?”
山月恳然仰头,重重点头:“妾身所言无半句虚词!
当日祝夫人也在,祝夫人身边的妈妈也在,一众应考的‘青凤’也可为妾身作证!
妾身记得嘉兴府出身的文姑娘,就在那里!”
“文清婉?”
靖安大长公主问。
山月赶忙点头:“是是!”
“她如今在禁宫之中”
但也可求证一二,若有此事,倒是对这贺氏能力的证明。
靖安大长公主不在意地挥挥手,不欲透露文氏的行踪,重回话题:“你若极擅丹青,倒是可以以此为噱头,在京师扬名“
靖安大长公主顿了顿,声音轻缓,竟从中听出几分语重心长的意思:“你若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