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家,我绝不选她。”
顾氏的右手死死卡住山月,缓缓加力:“而你不同,你明白游戏规则,中选之人,必定在你我二人之间出现!
杀了你,把你的死推到逃跑的兰氏身上——御史夫人的位子不就触手可得了吗?!”
山月被掐住脖子,双手死死抠住顾氏的手背,拼命挣扎着寻找生机:“咳咳咳——”
“我八岁进入‘青凤’,我吃过的苦头比你吃过盐还多!
你根本不能想象,我们是怎么活过来的!”
顾氏压低声音怒吼:“这是我应得的!
我不能死,更不愿意给老头子做妾、进教坊做妓子打探消息、或是被当作礼物送来送去!
我不愿意!
所以只有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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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话音戛然而止,手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并非被小姑娘指甲戳破皮肉的痛!
反而像是某种银针刺破皮肤,针尖中暗藏的药液快速融入进血肉,绵亘而强烈地引发剧烈的灼烧感!
是什么!
顾氏猛然甩开手,山月迅速佝身避开,将后背紧贴假山,平静地看顾氏急匆匆地将手凑近假山外忽明忽暗的火把,企图寻找出蛛丝马迹。
“别费事了。”
山月神容冷漠:“医道之中,有灸、炙、药、推、烤五种疗愈之法,其中银针灸药早前例。”
“大夫将熬得极为精炼的药剂粘在银针针尖上,良药直达脉穴以期疗效——如果将良药换成毒药刺入大穴,自然也可事半功倍。”
自古医毒不分家,程行郁既精通医道,自也对毒药有三分心得——他阻止不了山月前行,但至少能竭尽所能为山月供给自保的后路。
程行郁送来的白釉瓷匣底部很厚,底部之中藏有一暗层,用蜜蜡密封。
山月将白釉瓷匣贴身放置,蜜蜡在人体温作用下,慢慢融化为粘稠的糖水。
蝮蛇蛇蜕可入药清火,蛇骨可泡酒壮阳,后牙中的毒液不过区区三滴,进入人的血肉后,便可在很短的时间里,致人心脏停跳、呼吸急促,不带任何痛苦地死亡。
蝮蛇,又称王蛇,常居皖北平宁山。
它的毒液,此时正藏在暗格之中,任人采撷。
而被藏于瓷瓶盖中,内部中空的短小银针早已被山月紧紧藏于两指之间!
入堡楼要搜身,连那把轻巧可爱的蝴蝶骨刀都无法带入,那么,山月有理由确信:不止是她,其他的人身上都不会带有凶器。
既然没有刀剑,若想杀她,只有两个办法:伪造溺水,或掐死她。
前者冒险太大,后者更易施行。
顾氏与兰氏不同,兰氏是纯粹的杀手,行动有素、武艺高强、绝不拖泥带水;而顾氏,更像在“青凤”
中浸淫多年,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标准“名门贵媳”
,从她那手工笔画即可看出,她接受过各类教养,却门门通门门松,什么都懂一点,但绝不精通——这样的人最适合做高门权贵的媳妇。
若兰氏想杀她,她毫无还手之力;
而顾氏要杀她,她只需找准机会致使顾氏分心,一旦顾氏分心,她反杀的机会就来了!
山月目光紧紧逼视。
顾氏的右手手背在剧烈疼痛之后,逐渐麻痹,麻痹之意快速向上蔓延,不多时就抵达右肩!
“这是什么?”
顾氏花容失色,大跨步上前,欲扣住山月,却发觉她情绪起伏越大,麻痹之意游走得越快,现已至左胸!
“柳姐姐,柳姐姐,您听我说”
顾氏停下步子,紧张地吞咽下唾沫:“妹妹不是那个意思妹妹没想杀你毒药三步之内必有解药,求您将解药赐给妹妹,妹妹往后余生为您当牛做马、肝胆相照、绝无二心!”
麻痹之意,自左胸向下转移至腹部!
顾氏怕极了!
她是来杀人的,却被人轻易反杀!
她不甘心!
不甘心呀!
御史夫人御史夫人凤冠霞帔诰命加身本应是漫天喜庆的红如今却变成了天旋地转的黑
顾氏惊悸着,直勾勾地望向前方,鲜血缓缓自双眼、鼻窍与嘴角流出。
“轰”
地一声——顾氏倒地。
山月微微垂眸。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若有来生,一定记得,杀人之前,莫要多言。
山月弯腰自顾氏虎口处将沾有蛇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