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就能混淆视听!
程行龃弯曲指节,一敲定乾坤:“所以必须问清太太那几个月的行踪!”
山月保持颔首恭顺的姿态。
程行龃一笑:“你倒是聪明。”
程行龃并未察觉一开始胆小老实的贺氏,如今几句话怎么就哄得他身心俱悦?
他只觉贺氏是绣楼女子里,难得柔弱得他不厌恶的。
他不喜欢姿态娇柔的女子,喜欢张扬跋扈的明珠,带着狠,带着坏,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和鄙视他、怠慢他、指使他的轻慢。
可惜他只遇到过一个,其余的姑娘,是温婉的傻瓜、娇弱的软蛋、无趣的花瓶
他那颗心,在被翁主绷直脚背抬起下颌时,将余生的跳动都预支殆尽了!
他不要跟那无趣的妻子生孩子,生下来做什么?他日日委曲求全,挂着一副温柔面孔骗人,妻子恭谨顺从,笑着帮他布菜纳妾——这样生出来的孩子也只会做一只温顺的蝼蚁!
林越越是他遇到的,最像那位翁主的女人。
相貌虽像,神色却差之千里,聊胜于无罢!
程大兴的丧礼维持至第六日,程家宗族耆老虽还想查,却抵不住程行龃为他们安顿的日日美酒、佳肴和花牌游乐。
加之,这几日陆陆续续来了松江府至周边州府的药材商、医馆,灵堂之中觥筹交错、交杯叠影,来客当着程大兴枉死的尸体,奔赴下一场生意。
自古以来,人世间的丧礼便甚为奇异——有人在哭,有人在嚎,有人在嗑瓜子,有人在摸牌,热闹异常,悲欢不通。
至少,没有一个人在意程大兴的遗孀去哪儿了,满心满眼全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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