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寒气,也隔绝了污秽。
这手套是他寄来的,在她某次聊天时不经意提到“手有点僵”
之后。
包裹里除了手套,还有一小瓶廉价的护手霜,包装盒上沾着点灰,像是不小心蹭上的工地尘土。
这份带着尘土味的关切,像一股暖流,温柔地包裹着她,可又像荆棘,无情地刺穿着她精心构筑的谎言壁垒。
切回琴房:
郝花靠在冰凉的钢琴漆面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照着她复杂的眼神,像一片深邃的海洋,涌动着无数难以言说的情绪。
曾友的关心是如此真实,如此沉甸甸,压在她精心维持的虚假之上,让她在这温暖如春的琴房里,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她开始害怕,害怕这股暖流就像汹涌的洪水,终将冲垮她那摇摇欲坠的心理堤坝,让她的秘密暴露无遗。
第二节:绿皮车上的奔赴与别墅里的不眠夜
场景:嘈杂拥挤的绿皮火车车厢连接处郝花别墅的卧室
核心冲突:曾友义无反顾的奔赴与郝花面对揭穿的恐慌与挣扎。
“花花,我想好了。”
电话里,曾友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在郝花紧绷的神经上,让她的心猛地一紧。
“我想去见你。”
来了。
郝花的心瞬间沉入了万丈冰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她缓缓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湿冷、充满腐臭味的后巷,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见我?”
“对!”
曾友的语气异常坚定,带着滚烫的赤诚,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
“就这个周末!
票我都看好了,后天下午那趟绿皮车,站一晚上,天亮就能到你们市!”
场景:绿皮火车车厢连接处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浑浊气息,汗味、泡面味和劣质烟草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曾友高大的身躯艰难地挤在狭窄的空间里,后背紧紧倚着冰冷且不停晃动的铁皮车厢壁。
窗外是一片漆黑,只有偶尔闪过的灯光,像是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飞倒退。
他几乎一夜未合眼,古铜色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睛里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是期待和紧张交织的火花。
他小心地护着怀里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帆布包,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里面装着带给郝花的“礼物”
——几包他觉得好吃的家乡特产,那是家乡的味道,承载着他对郝花满满的心意;还有一盒他咬牙在车站小商店买的、包装有些简陋的巧克力,那巧克力的包装纸在他的摩挲下已经有些褶皱,却依然带着他的体温。
他想象着郝花收到时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站票的辛苦,车厢的嘈杂,在此刻都成了通往幸福的荆棘之路,他满心满眼只有快点见到那个在冰冷“现实”
中依然给他温暖的姑娘。
场景:郝花别墅卧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沉沉的夜幕,像一块黑色的绸缎,将整个世界都包裹起来。
花园里朦胧的景观灯,像一个个孤独的眼睛,散着微弱的光芒,给这黑暗的世界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郝花躺在柔软昂贵的床垫上,却感觉自己像是躺在布满尖刺的针毡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卧室奢华而空旷,寂静得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反复预演着明天的场景。
恐惧像一条条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他看到她“残疾”
的双腿会怎样?看到她生活在垃圾堆旁会怎样?愤怒?鄙夷?还是……同情?每一种可能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她的心,让她无法承受。
她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长绒地毯上,像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幽灵,缓缓走到衣帽间。
指尖划过一排排精致的衣裙,那些华丽的布料在她的指尖滑过,出轻柔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高贵。
最终,她的手指停在那套破旧的“戏服”
上,那是她在垃圾堆放点的伪装。
她拿起那双手套,深灰色的绒面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提醒着她那不堪的谎言。
戴,还是不戴?承认,还是继续欺骗?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