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就能让血莲开花,获得不死之身。”
溶洞的最深处,供奉着一尊诡异的佛像——通体漆黑,眉心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座下的莲台,竟是用无数骷髅头堆砌而成。
血莲上人正站在佛像前,手持一柄金匕,对准一个被绑在石台上的少年,少年的右耳后,没有莲花印记。
“慧觉!
你果然没死!”
血莲上人的笑声像破锣,“你以为假死就能保住《大日经》?今天,我就让这孩子的血,开启最后的经文!”
老者缓缓摘下灰布头巾,露出一张与慧觉禅师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角多了几道深刻的皱纹。
“玄慈,你错了。”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大日经》的真谛,不是长生,是舍生。”
风无痕这才明白——眼前的老者,才是真正的慧觉禅师。
三年前坐化的,是他的孪生弟弟慧能,为了掩护他转移经卷,甘愿以假死承受血莲宗的追杀。
而那朵祥云,是慧能用毕生修为催动的障眼法,只为让世人相信“慧觉已死”
。
“你弟弟的尸骨,就在那莲台之下。”
血莲上人狞笑着指向骷髅堆,“你若交出完整的《大日经》,我便让他生。”
慧觉禅师的佛珠突然断裂,散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一颗,猛地掷向血莲上人:“经卷早已刻在我心里,你永远也得不到!”
金匕刺向少年的瞬间,风无痕的软剑如闪电般出鞘,格开了致命一击。
慧觉禅师则冲向佛像,指尖在血宝石上飞快地划过,口中诵念着《大日经》的灭魔咒。
血宝石突然爆出刺眼的红光,整个溶洞开始剧烈摇晃,骷髅莲台出刺耳的碎裂声。
“不!”
血莲上人出绝望的嘶吼,被从莲台中涌出的黑色雾气吞噬,瞬间化为一滩血水。
风无痕抱着少年冲出溶洞时,回头看见慧觉禅师正用身体堵住石门。
他的袈裟在红光中猎猎作响,像一面迎风招展的佛旗。
“告诉世人,”
他的声音穿透摇晃的岩壁,“佛法不在经卷里,在每一个不肯向邪恶低头的心里。”
石门轰然关闭的刹那,风无痕仿佛看见,无数光点从溶洞中飞出,像挣脱束缚的灵魂,向着月光升起的方向飞去。
第五节:禅踪与传承
三个月后,风无痕带着少年回到灵隐寺。
了尘看到少年耳后那道细微的疤痕——与当年慧觉禅师坐化时,手指捏着的疤痕形状,分毫不差。
“他是慧能大师的遗孤。”
风无痕将一块染血的佛珠放在禅房的供桌上,“禅师在泉底圆寂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佛珠上刻着一个“能”
字,是慧能禅师的法号。
了尘突然泪如雨下。
他想起三年前,慧能禅师代替兄长坐化时,偷偷塞给他一张字条:“若遇风姓侠客,将《大日经》的副本交予他。”
原来师父们早就料到,血莲宗的追杀不会停止,唯有让真正的慧觉带着经卷隐匿,才能保住最后的希望。
启明帝得知真相后,下旨彻查血莲宗余党,将万佛窟改为“往生祠”
,供奉所有遇难的亡魂。
而灵隐寺的藏经阁里,多了一个新的蒲团,少年每天坐在那里,跟着了尘诵读《大日经》,他的指尖转动佛珠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慧觉禅师。
风无痕则继续行走江湖。
有人说,在大漠的风沙里,见过一位白老者,用禅语点化迷路的旅人;有人说,在江南的雨巷中,有个僧人用医术救治贫苦的百姓,腰间挂着一串少了一颗珠子的紫檀佛珠。
乾元四十年的春天,灵隐古寺的桃花开得格外盛。
了尘在整理慧觉禅师的遗物时,现了一封未寄出的信,收信人是启明帝。
信中写道:“陛下所求的国泰民安,不在佛法,在民心。
若百姓安乐,便是最大的佛事。”
窗外的云雾,不知何时散了。
阳光穿过藏经阁的窗,照在少年认真诵读的侧脸上,他手中的佛珠,正好转到刻着“觉”
字的那一颗。
风无痕站在山门外,望着这一切,突然明白——有些生死,不是终点,是传承。
慧觉禅师用一场假死,骗过了邪恶,却用一颗舍生的心,照亮了更多人前行的路。
而那些藏在云雾里的玄机,终究会在阳光之下,化为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