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惊魂夜的破绽
天桥的霓虹灯在雨雾里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苏梅的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铁板上,出“嗒嗒”
的声响,像在给林逸的谎言敲着丧钟。
她挽着丈夫的胳膊,指尖却悄悄攥紧——林逸的手心全是汗,这不是天气热的缘故。
“梅梅,明天去给妈买件羊毛衫吧,她上次说怕冷。”
林逸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苏梅却瞥见他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烟盒,是他戒烟三年来碰都不碰的“红塔山”
。
就在这时,三个黑影从桥洞下窜了出来。
为的大汉戴着黑色面罩,手里的钢管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却在抬臂的瞬间,露出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链坠是个小小的“强”
字,和林逸戴的“逸”
字手链一模一样,那是去年四人结拜时,阿强特意定做的“兄弟链”
。
“绑架!”
大汉的声音刻意压低,却掩不住阿强特有的鼻音,“你们俩,只能走一个!”
林逸猛地将苏梅推出去:“你快走!”
他的演技用力过猛,肩膀的颤抖却暴露了心虚。
苏梅“踉跄”
着跑下天桥,躲在桥墩后回头看——果然,林逸正和“绑匪”
勾肩搭背,面罩被扯下来扔在地上,阿峰正举着手机拍视频,笑得前仰后合。
雨丝打在苏梅脸上,冰凉刺骨。
她掏出手机,给林逸了条微信:“老公,我好怕,你怎么样了?他们要多少钱?”
送成功的瞬间,她的指甲掐进掌心——上周查银行卡余额时,那笔准备给儿子交择校费的五万块,凭空消失了。
半小时后,林逸的电话打了过来,背景音里有洗牌的哗啦声:“梅梅,他们要五万块,不然……不然就撕票……别报警,我怕他们对我下狠手……”
苏梅握着手机,站在雨里笑出了眼泪。
她太了解林逸了,撒谎时总会不自觉地加重语气,就像小时候偷了糖果,却大声说“不是我”
。
第二节:消失的存款与尘封的秘密
凌晨三点,苏梅坐在at机房的塑料椅上,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呆:125637。
她记得清清楚楚,昨天这笔钱还是69。
提款记录显示,三天前有一笔五万块的转账,收款人是个陌生名字“李建国”
。
“李建国……”
苏梅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上周去林逸公司送文件,听见他在厕所打电话,压低的声音里反复提到这个名字,还有“利息”
“再宽限几天”
。
她打车去了“好运来”
棋牌室。
推开门的瞬间,烟雾缭绕的笑声戛然而止。
林逸叼着烟的嘴僵在半空,手里的麻将牌“啪”
地掉在桌上,是张“九条”
——那是他最擅长的牌。
“钱呢?”
苏梅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每个人的耳朵。
阿强想站起来打圆场,被苏梅一眼瞪了回去:“阿强,你手腕上的‘兄弟链’呢?刚才绑匪手上可是戴着。”
阿强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捂住手腕——他的手链昨天断了,还没来得及修。
林逸“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在水泥地上的闷响让人心慌:“梅梅,我错了……我输了……”
“输了?”
苏梅把手机扔在他脸上,屏幕上是银行转账记录,“这五万块是小宝的择校费!
你告诉我你输了?”
她突然提高声音,“三年前,我弟苏强是不是也因为你才失踪的?”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屋里。
林逸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苏梅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弟当时说要去外地打工,临走前偷偷告诉我,他替你还了十万块赌债!
是不是?”
三年前的冬天,苏强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张字条:“姐,别找我,我会回来的。”
苏梅一直以为是弟弟不懂事跑了,直到昨天看到林逸的转账记录,才猛地想起弟弟临走前,手腕上有被人殴打的淤青。
“不是的……”
林逸的声音带着哭腔,“强子是自愿的,他说……”
“说什么?”
苏梅步步紧逼。
“他说他欠了高利贷,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