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奶奶的枕头下。
夜里巡逻时，她看见晒谷场的草垛旁有个黑影，走近一看是刘奶奶。
老人正对着月亮祷告：“老天爷保佑，让晓艳丫头平平安安的。”
林晓艳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丰腴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第四节：土地保卫战
开商的黑色商务车第三次开进凤凰村时，林晓艳正在给稻田放水。
为的地中海男人摇下车窗，递出份合同：“林书记，这是最后通牒，五十万一亩，把晒谷场卖了，够你们全村人盖楼房。”
晒谷场是凤凰村的命脉。
秋收时堆满金黄的稻子，春节时搭戏台唱皮影，就连村里的孩子，都是在那片空地上学会走路的。
林晓艳把合同推了回去，手指在湿润的泥土里抠出颗谷粒：“王总，这地是祖宗传下来的，不卖。”
“别给脸不要脸！”
王总的助理突然跳下车，手里拿着几张照片，“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大学时的助学贷款还没还清吧？只要你签字，不仅给你免了，再送你辆宝马。”
照片上是林晓艳的宿舍，墙角堆着半箱泡面。
林晓艳的脸瞬间涨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愤怒。
她猛地站起来，溅了助理一裤腿泥：“我是穷，但凤凰村的地，一分钱都不能少！”
接下来的日子，怪事接连生。
李大叔家的稻子一夜之间被除草剂毁了，张大伯的鱼塘突然死了几十条鱼，最吓人的是，刘奶奶家门口被人泼了红漆，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识相点”
。
林晓艳把村民们召集到祠堂，看着一张张愤怒又恐惧的脸，突然“扑通”
一声跪下：“是我没保护好大家。
但这地绝不能卖，卖了地，咱们就成了无根的草！”
赵铁柱第一个站起来：“书记，我们跟你干！”
他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推土机的轰鸣声。
王总带着人竟直接闯进了晒谷场，履带碾过晒谷用的竹匾，出刺耳的碎裂声。
“住手！”
林晓艳冲出去，张开双臂挡在推土机前。
司机吓得赶紧刹车，履带离她的脚尖只有半尺远。
王总从车上下来，拍着巴掌笑道：“林书记真是女中豪杰，就是不知道这推土机要是没刹住……”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哨声打断。
村里的老人带着孩子，扛着锄头扁担，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刘奶奶拄着拐杖，挡在林晓艳身边：“要想毁地，先从老婆子身上轧过去！”
推土机的轰鸣声渐渐被口号声淹没。
林晓艳趁机拿出手机，对着王总和推土机录像，又让赵铁柱悄悄去报警。
当警察赶来时，王总看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终于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那天晚上，村民们在晒谷场搭起了帐篷。
林晓艳守在最中间，看着满天繁星，突然想起大学时导师说的话：“基层工作就像种庄稼，你对土地好，土地才会给你回报。”
她摸了摸脚下的泥土，突然觉得后脑勺的伤都不疼了。
第五节：地龙会现形
林晓艳是在刘奶奶家的院墙上现那些符号的。
歪歪扭扭的线条像蛇一样缠绕着，末端还画着个诡异的三角形，跟之前见过的三角符号一模一样。
“前天夜里听见有人凿墙，”
刘奶奶比划着，“我以为是老鼠，没在意。”
她把符号拍下来给大学同学，很快收到回复：这是“地龙会”
的高级标记，意味着他们要动真格的了。
这个组织不仅倒卖文物，还专门帮开商强占土地，手段狠辣，之前有个村的支书就被他们打断了腿。
林晓艳让村民们加强巡逻，自己则带着赵铁柱去了镇政府。
土地所的老张翻出档案，拍着桌子骂：“这帮狗东西！
早就盯上凤凰村了，说要在这儿建高尔夫球场！”
回来的路上，摩托车突然爆了胎。
林晓艳蹲下去检查，现气门芯被人拔掉了，轮毂上还刻着个小小的三角形。
她心里一紧，拉着赵铁柱往村里跑——刘奶奶一个人在家，怕是不安全。
推开刘奶奶家的门，看见的却是让她浑身冷的一幕：几个蒙面人正把老人往麻袋里塞，墙上的符号被鲜血染红了一半。
“放开她！”
林晓艳捡起门口的扁担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