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与她共享的“事业”
的一部分。
这种被需要的方式,与她内心深处不愿只做花瓶的微妙自尊,找到了一种奇特的平衡。
“……需要穿什么?”
良久,她轻声问道,这算是默许了。
韦小葆心中一松,笑道:“双儿会为你准备好。
不必过于华丽,清雅出尘即可,与我们推广的新技术‘简洁、高效、革新’的内核相契合。”
三日后,京师织造局内,观摩评议大会如期举行。
宽敞的工坊内,新旧两套纺纱机并列摆放。
旧式纺车吱呀作响,效率低下,而新式水力纺纱机虽然尚未正式驱动,但其简洁流畅的结构、明显更大的纱锭数量,已然透露出不凡的气势。
织造局的督办、管事、资深工匠们聚在一处,交头接耳,目光不时扫过那台新纺机,带着审视、怀疑,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当韦小葆带着几名技术总局的工匠到场时,他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般地迎上来,言语间客气却透着疏离。
“韦爵爷大驾光临,我等蓬荜生辉啊。”
“这新式纺机,看着是精巧,就不知实际用起来,是否真如文书上所言,能抵得上十架旧纺车?”
“水力驱动,听着玄乎,若是河水涨落不定,岂不误了工期?”
质疑之声,隐隐传来。
就在这时,工坊门口的光线似乎微微一亮。
众人下意识地望去,只见一道窈窕的身影,在侍女的陪同下,缓步走了进来。
来人身着一袭月白云纹的锦缎旗袍,款式简洁,并无过多繁复装饰,只在领口和袖边绣着淡雅的缠枝莲纹。
乌黑的长挽成一个简单的髻,斜插一支通透的白玉簪。
她并未施过多脂粉,素面朝天,却越显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那份清冷脱俗的气质,仿佛自带光环,瞬间将嘈杂的工坊映衬得如同背景板一般。
正是阿珂。
她的出现,如同在沉闷的房间里投入了一颗冰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窃窃私语的官员和工匠们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目光追随着她,带着惊艳、愕然,以及一丝不敢亵渎的拘谨。
阿珂对投注在身上的众多视线恍若未觉,她按照韦小葆事先的嘱咐,径直走到那台新式水力纺纱机旁,静静地立在那里。
她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掠过眼前的机器,然后又淡淡地扫过在场众人。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姿态,却产生了奇妙的效果。
她与那台线条流畅、代表着“新”
与“未来”
的机器站在一起,竟毫无违和感,反而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极致的美,与极致的效率,在此刻完美融合。
她清冷的气质,恰好中和了工业造物可能带来的粗粝感,赋予其一种高雅、精致的内涵。
原本还想继续挑刺的几个老工匠,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在这样的“仪仗”
面前,再吹毛求疵地谈论什么“祖传工艺”
、“手感经验”
,似乎都显得格外的……不合时宜且小家子气。
韦小葆适时地开口,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工坊中显得格外清晰:“诸位,这便是技术总局与内务府合力改进的新式水力纺纱机。
其原理在于……”
他的讲解,因为阿珂带来的“静场”
效果,得以顺畅无阻地进入每个人的耳朵。
这一次,没有人中途打断,没有人阴阳怪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前所未有地集中。
或许是被阿珂的容貌所慑,或许是被那“美”
与“技”
结合的画面所撼动,他们终于开始真正倾听韦小葆所讲述的技术细节和效率数据。
观摩会取得了预期的成功。
织造局督办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甚至主动询问起水力驱动的具体实施方案。
回府的马车上,阿珂依旧沉默着,望着窗外出神。
韦小葆看着她完美的侧脸,由衷地说道:“阿珂,今日多亏了你。”
阿珂缓缓转过头,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忽然轻声问:“我站在那里,真的有用吗?”
“有用,非常有用。”
韦小葆肯定地点头,“你让那些习惯于固守旧规的人,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新’东西,也可以如此……动人。
你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