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庞大的、变量众多的系统工程进行推演。
每一个目标，都对应着可执行的路径和评估指标；每一个风险，都预设了应对预案。
他尤其在意“人”
的因素。
在蓝图的侧旁，他列出了几个名字和代号：多隆（可展为军事合作者？）、内务府几位表现出学习能力的年轻工匠（格物院预备人选）、甚至包括了远在扬州的母亲韦春芳（情感牵挂，需保障其安全无忧）……他也写下了陈近南的名字，后面标注着“理念分歧，潜在威胁，有限对话渠道”
。
最终，他的笔在纸张右下角停下。
那里，他画了一个简洁的坐标系，横轴是时间，纵轴是“社会综合展指数”
（一个他基于有限数据自行定义的概念，包含了经济产出、技术水平、民众识字率与健康水平等估算因子）。
一条缓慢上升的曲线代表着“历史惯性下的自然展”
，而另一条，起始点与第一条重合，却在某个节点后，以一个更陡峭的斜率向上扬起——那是他试图引导的“科学干预下的加展路径”
。
两条曲线之间的区域，被他用淡淡的铅灰色涂满，旁边标注着两个字：价值。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创造并扩大这片灰色区域的价值。
放下笔，韦小葆长身而起，走到窗前。
东方已现出鱼肚白，晨曦微露，照亮了积水潭上氤氲的水汽。
新的一天，也是他按照自己绘制的蓝图正式启程的一天。
皇宫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那里有信任他的皇帝，有待他改革的积弊，有无数等待被重新定义的规则。
江湖的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涌动，那里有执着的反抗者，有待他化解的仇恨与误解。
更广阔的天下，有亿万生灵，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未来，等待着被更高效、更公平的方式重新组织。
他伸出手，指尖仿佛能触摸到那冰冷而又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这个世界，”
韦小葆轻声自语，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在陈述一个即将被证实的定理，“需要被重新计算。”
晨光刺破云层，洒满书房，也照亮了案上那墨迹未干的蓝图。
第一卷《科闯紫禁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