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葆所说，在下一刀劈出时，刻意放松了胸口上方那片总是下意识绷紧的肌肉，同时意念集中，想象力量从脚下升起。
“呼——”
这一刀劈出，风声似乎都略有不同。
依旧是那把砍刀，依旧是那股蛮力，但茅十八自己却感觉到，刀势似乎更顺畅了一丝，手臂肩背的负担也轻了一分。
虽然变化极其细微，但到了他们这种层次，一丝一毫的顺畅都如同久旱甘霖。
“咦？”
茅十八心中惊疑更甚。
韦小葆的声音再次响起，语平稳，如同在课堂讲解例题：“还有，你的步法。
刚才后跃，重心后仰过度，落地时股四头肌和腓肠肌离心收缩不足，导致膝关节和踝关节承受了不必要的冲击力。
落地瞬间，应屈膝、收腹，将冲击力分散至大腿和臀部肌群，重心投影需始终保持在支撑面内。”
茅十八听得半懂不懂，什么股四头肌、离心收缩，他完全不明白。
但“屈膝、收腹”
他是懂的。
回想刚才那狼狈的后跃，可不就是腿伸得太直，肚子挺着吗？
就在这时，侧面官差的锁链再次袭来。
茅十八下意识地按照韦小葆的提示，向后小跳一步，落地时刻意弯曲膝盖，收紧核心。
果然！
落地比之前稳了太多！
几乎没有任何晃动，而且似乎……更省力？
这一下，茅十八彻底信服了。
他虽然不明白韦小葆为什么懂这些，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些“指点”
带来的好处。
韦小葆继续观察，继续输出：“你的呼吸。
力时勿憋气，呼气助力，吸气蓄势。
尝试在出刀时短促呼气，回刀时深长吸气。”
“对手左路那人，下盘不稳，右肩前倾，佯攻其右，实击其左。”
“中间那人，每次出铁尺前，右肩会先微沉半寸，是预兆。”
一条条冷静的分析和指令从韦小葆口中吐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纯粹的观察与推理。
他就像站在擂台边的教练，通过数据指导场上的选手。
茅十八越打越是心惊，也越打越是顺畅。
他现自己不再需要盲目地挥霍力气，很多原本需要硬碰硬的局面，现在只需要按照韦小葆的指点，稍微调整一下角度、步伐或者力顺序，就能以更小的代价化解，甚至创造出反击的机会。
那三名官差更是越打越心惊。
这茅十八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虽然刀法还是那套刀法，但变得更加刁钻，更加省力，而且总能提前一步看穿他们的意图。
那股混不吝的莽撞气息还在，却多了一种让他们感到难受的……“精明”
？
“妈的，邪门了！
撒！”
为的官差见久攻不下，己方士气已堕，再打下去恐怕讨不了好，虚晃一招，招呼同伴撤退。
三名官差互相掩护着，迅消失在巷口。
茅十八没有追击，拄着砍刀，大口喘着气，汗如雨下。
但这一次，他感觉疲惫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以往搏杀后那种肌肉僵硬、气息紊乱的情况减轻了许多。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从角落走出来的韦小葆。
眼前的少年依旧瘦弱，衣衫褴褛，但那双眼睛里的平静和深邃，让他再也不敢有丝毫小觑。
“小宝……你……”
茅十八张了张嘴，却不知该问什么。
问你怎么懂这些？问你是谁？似乎都不合适。
韦小葆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微微颤抖的右臂，平静地说：“肌肉轻微拉伤，乳酸堆积过度。
回去后可用热毛巾敷一下，适当按摩肱三头肌和冈下肌区域，有助于恢复。”
茅十八：“……”
他彻底无语了。
这说的都是啥跟啥？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想不通的念头暂时抛开，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决然的光芒：“老子不管你到底是谁，有什么来头。
你小子是个宝贝！
天生就是练武的奇才！
不，比奇才还奇！
留在这扬州城，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一把抓住韦小葆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韦小葆微微皱眉。
“跟老子去京城！
老子一定要带你去京城！
那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