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么说,那的确是没什么办法了……”阿琼德拉说,“对了,法院那边,大概将在多久开庭?”
“刚收到通知,定下了一个星期以后。”
普拉卡什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眉头却始终没舒展开,话锋忽然一转,带着几分困惑和不解,
“不过说来也真奇怪,你说这贾国洪,他平时做事多谨慎啊,按理说,不应该是那种研究出了药品,连任何临床实测都不做,就急匆匆开始批量批发的人啊——这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行事风格。”
“唉,世事无常啊。我看他啊,估计就是对自己那点本事太过自信,总觉得万无一失,结果呢?这不,现在这局面,你我都看在眼里。”
阿琼德拉轻轻摇了摇头,嘴里里带着几分唏嘘。
话音刚落,他便身体一沉,瘫软在身后的沙发里,眉头微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
“对了,我忽然想起个事——按照法庭的规矩,叶西清似乎也不能入场旁听吧?毕竟这事跟他多少有点牵扯。”
“是倒是这个理。”
普拉卡什先是点头应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随即又补充道,“其实原本按照正常情况来看,这次的事叶西清脱不了干系,按律也得背上一个共犯的罪名,跟着一起被缉拿归案。但偏偏叶西清的身份有些特殊,背后牵扯的人和事都不简单,所以这才侥幸逃过一劫,没被追责。”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圆润的光头,目光转向窗外,望着夜空中那轮朦胧的月色,
“现在只不让他进法庭,已经算是很给面子,手下留情了。”
阿琼德拉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办公室里瞬间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直起身,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什么也没说,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欸,你去哪?”普拉卡什问。
“抽根烟。”阿琼德拉背影消失,门也已经被轻轻带上。
普拉卡什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面脸疑惑。
“这家伙,啥时候学会抽烟了?”
……
一天后,
叶西清一晚没睡。
暗度乔庄打扮了一下在敦伦市的不起眼的角落躲着。
而叶西清则准备先回一趟亚当学院收拾一下返程的行李。
刚到亚当学院华夏休息区的别墅里,刚好这时候汪勺跟玉龙印二人也在这儿。
玉龙印表情似乎被气的不轻,嘴里念叨着端木的事情。
“叶西清回来了。”汪勺注意到了叶西清。
“嗯,”叶西清抽了把椅子坐下。“端木的事情一定有问题。”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龚磊已经把端木的研究成果跟我们讲过了。但没有这点东西死似乎不能成为保下端木的关键。”汪勺叹了一口气。
“这群非洲的黑人,还真是不把我们放眼里,当着我们的面抓人。”玉龙印越想越气,右手猛地捶在腿上。
“我现在手头有点证据。”
叶西清说,两人都看了过来,他接着把卡洛吃了端木的药康复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暗度是巴茜那边派来杀卡洛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汪勺皱着眉思索片刻,语气凝重起来:“你说的这些,的确能撕开一个口子,可我得跟你说个不幸的消息。”
叶西清的心猛地一沉,身体不自觉坐直:“什么消息?”
汪勺叹了口气,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像是在组织语言:
“刚刚收到消息,端木的庭审定在了一个星期后。但对方放出话来,因为端木的‘涉案性质特殊’,我们华夏代表团所有人都不能携带任何文件、证据出庭,就连你——”
他看向叶西清,语气更重,“你连法庭的大门都进不去。他们给的那些理由,是解释就是掩饰,根本就是想堵死我们所有辩解的路!”
“什么?”叶西清猛地攥紧拳头,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几乎要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不明摆着故意的吗?他们就是怕我们拿出证据,怕端木翻案!”
汪勺和玉龙印对视一眼,脸上都写满了无奈,玉龙印咬着牙,却只能重重叹气:
“我们已经试过和对方交涉了,可他们态度强硬,根本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
没办法,
毕竟造成了如此大规模的死亡,就连刚收到消息的汪勺跟玉龙印都被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