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着与幽冥教徒类似的阴邪之气,但眼神空洞,行动迟缓,更像是……被操控的尸体。
“果然是炼尸。”
苏望宁低声道,屏住呼吸。
只见那几个“尸体”
正机械地将一些从义庄内找出的、看似无关紧要的物品——几块腐朽的棺木、一些沾染污秽的布条、甚至几根不知从何处挖来的枯骨,堆放在院子中央,似乎要布置什么。
“他们在布阵?”
苏望宁猜测。
尔生百年眼神冷漠地看着下方:“拙劣的傀儡术,配合一个简陋的聚阴阵,想以此地残留的死气滋养什么东西,或者……召唤更低级的邪物。”
他似乎完全没把下面的东西放在眼里,目光却扫视着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
忽然,他眼神一凝,看向义庄角落的一处阴影。
几乎同时,那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一道更加凝实、气息也更加强大的黑影悄然浮现,他手中捧着一个漆黑的陶罐,罐口被封着,却不断有丝丝黑气渗出。
那黑影警惕地环顾四周,并未现屋顶上的两人,他小心翼翼地将陶罐放在那些尸体堆放的材料中央,口中开始念念有词,是一种古老而邪异的咒文。
随着咒文的响起,那陶罐开始轻微震动,罐口的黑气愈浓郁,院子里的温度骤然降低,阴风惨惨。
苏望宁能感觉到,周围原本稀薄的阴邪之气正被那陶罐和简易的阵法吸引,缓缓汇聚。
“不能让他完成!”
苏望宁低声道,体内那股清冽力量已自运转。
尔生百年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不急。”
他紫金色的眼眸锁定那个主持仪式的黑影,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抓个活的,问问他们的老巢在哪儿。”
就在下方仪式进行到关键,陶罐震动加剧,黑气几乎要冲破封口的瞬间——
尔生百年动了。
他甚至没有离开屋顶,只是并指如剑,凌空向下一点。
一道凝练至极的紫色光束,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无声无息地射向那正在念咒的黑影!
那黑影反应极快,在危机降临的刹那猛地中断咒文,身形暴退,同时甩出数道乌光迎向紫色光束。
“噗噗噗!”
乌光在接触到紫色光束的瞬间便如冰雪消融,紫色光束去势不减,精准地击穿了黑影的肩膀!
“呃啊!”
黑影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带飞,重重撞在义庄的墙壁上,手中的法诀瞬间溃散。
与此同时,下方那些被操控的尸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纷纷僵立原地,然后软倒在地,不再动弹。
中央的陶罐失去了控制,“咔嚓”
一声碎裂开来,里面涌出的并非实体,而是一大团扭曲翻滚的黑气,出刺耳的尖啸,但很快便在空气中淡化消散。
尔生百年带着苏望宁飘然落下,站在那受伤的黑影面前。
黑影捂着不断冒出黑气的肩膀,惊恐地看着尔生百年,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妖……妖皇……”
“知道是本皇,还敢在此设坛?”
尔生百年语气平淡,却带着无上的威压,“说出幽冥教在上京的据点,饶你不死。”
黑影眼神闪烁,显然在挣扎。
尔生百年懒得废话,指尖微动,一缕紫气如同灵蛇般缠上黑影的另一只完好手臂。
“啊——!”
更加凄厉的惨叫响起,那手臂以肉眼可见的度干瘪、枯萎,仿佛生命力被瞬间抽走。
“我说!
我说!”
黑影彻底崩溃,“在……在西市永宁坊,有一家‘陈氏香烛铺’,那是……是我们的一处联络点!”
尔生百年收回紫气,看向苏望宁:“记住了?”
苏望宁点头:“永宁坊,陈氏香烛铺。”
尔生百年不再看那瘫软在地、气息奄奄的黑影,对苏望宁道:“走吧,此地污秽。”
两人身影再次消失,只留下义庄内一片狼藉和那个奄奄一息的幽冥教徒。
回到丞相府附近,尔生百年停下脚步。
“明日,我去处理那香烛铺。”
他说道。
“我同你去。”
苏望宁立刻道。
尔生百年看着她,这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道:“那里或许有埋伏。”
“我知道。”
苏望宁目光坚定,“但我需要历练。”
夜色中,她清冷的眼眸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