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03分，暴雨仍在继续。
市局会议室里，专案组成员个个面色凝重。
投影仪的光映在每个人疲惫的脸上，案情板上贴满了照片：张伪的尸体、养殖场的冷库、仁和医院的地下室、那辆消失的冷链车……
&0t;我们被耍了。
&0t;许昭阳的声音沙哑，手指重重敲在桌上，&0t;张伪根本不是主谋，他只是一枚棋子。
&0t;
江淮滑动轮椅到前面，调出一组数据：&0t;张伪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里，有一个加密号码出现过12次，
每次通话不过30秒。
技术科追踪现，这个号码的基站信号最后出现在——&0t;
他点击屏幕，地图放大，红点闪烁的位置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市卫生局办公楼。
&0t;妈的！
&0t;黄昊猛地站起来，&0t;难怪他能轻易调取那么多孩子的体检报告！
&0t;
张芷沐快翻动资料：&0t;更可怕的是，仁和医院去年的消防验收和电力改造，
都是卫生局下属单位负责的。
如果他们里应外合……&0t;
许昭阳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直跳。
案子越查越深，牵扯的势力也越来越大。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快亮了，但雨还没停。
&0t;今天先到这里。
&0t;他突然站起来，&0t;所有人休息4小时，9点整继续。
&0t;
众人陆续离开后，江淮推着轮椅停在许昭阳身边。
男人正站在窗前，背影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0t;你需要睡眠。
&0t;江淮轻声说。
许昭阳没动，声音低哑：&0t;那些孩子等不起。
&0t;
&0t;但如果你垮了，就更没人救他们了。
&0t;
江淮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0t;明天去市里申请成立专案组，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单独处理的案子了。
&0t;
许昭阳终于转过身，眼底布满血丝。
他盯着江淮看了几秒，突然弯腰将额头抵在对方肩上，像是终于撑不住了一般。
&0t;……好。
&0t;
江淮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住他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烫的皮肤。
雨声渐歇，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桌面的案卷上——那里还摊开着一份被忽略的档案：
《市卫生局年度医疗废物处理清单》
签字人：李明德（已故）
复核人：_
最后那个名字被血迹模糊了，只能隐约看出姓氏的轮廓——
&0t;周&0t;
清晨6点多，江淮轻轻推开休息室的门，现许昭阳已经醒了，正盯着手机屏幕出神。
&0t;周局刚来消息，&0t;许昭阳的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0t;市里批准成立专案组，但组长是周明远。
&0t;
江淮的轮椅猛地一顿：&0t;卫生局周副局长的儿子？&0t;
许昭阳把手机扔到床上，双手搓了搓脸：&0t;周明远今早刚从省厅调回来，专门负责这个案子。
&0t;他冷笑一声，&0t;真他妈巧。
&0t;
江淮滑动轮椅到窗前，晨光中，市卫生局的大楼清晰可见。
他突然想起什么：&0t;那份医疗废物处理清单，能再给我看看吗？&0t;
许昭阳从公文包里抽出文件，江淮的指尖停在那个被血迹模糊的签名处：&0t;你看这个&039;周&039;字的起笔，是不是有点奇怪？&0t;
放大镜下，模糊的签名透出些许端倪——起笔处有个不自然的弧度，像是刻意改变了书写习惯。
&0t;这不是签名，&0t;江淮突然说，&0t;是临摹。
有人在模仿周副局长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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