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星星灯的线,嘴里哼着老旧的童谣。
“医生说妈妈状态很好,下周三手术没问题。”
附带的文字里,带着个小小的笑脸表情。
陆时砚把这段视频反复看了三遍,直到手机屏幕烫。
他想起自己母亲临终前,也是这样坐在床上,给他缝补被勾破的袖口,那时他正被陆明哲诬陷偷了公司的合同,满心愤懑,连句“谢谢”
都没说。
“秦峰,”
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下周三手术那天,我推掉所有行程。”
秦峰愣了愣,随即点头:“好的,陆总。”
他看着老板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影在夕阳里显得有些柔和,不像往常那般棱角分明。
暮色渐浓时,陆时砚拿起苏晚的设计图,一张张仔细叠好,放进那个苏晚亲手缝制的文件袋里。
粗棉线的绳结硌着指尖,像某种温柔的提醒。
他突然想起顾老说的“有根”
,此刻才真正明白,所谓的“根”
,就是这些藏在针脚里的生活,这些融在布料里的情感,这些让设计拥有心跳的平凡瞬间。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晚来的消息:“陆先生,谢谢你让那些微光有机会被看见。”
陆时砚的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回复:“是它们本身就该光。”
送前,他犹豫了一下,加上了一个小小的玉兰花表情。
窗外的城市渐渐亮起灯火,像苏晚设计图上那些散落的星子。
陆时砚知道,自己心里那座冰封了二十八年的城池,正在被这些微光一点点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