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
苏晚鼓起勇气抬头,"
每道划痕里都嵌水晶,像藏着星星。
"
陆时砚的目光落在她的帆布包上,那里露出半截八二年的旧报纸:"
秦峰说你每天五点就出门?"
"
灵感总在天亮前冒出来。
"
苏晚低头看着自己的帆布鞋,鞋边还沾着菜市场的泥土,"
而且"
"
而且医院的护工六点换班。
"
陆时砚接过她没说完的话,合上笔记本递回来,"
明天让秦峰开车送你,样衣赶工要紧,不用跑那么勤。
"
他转身要走时,苏晚突然开口:"
陆总,你外公的织布机"
陆时砚停下脚步,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些:"
在老宅的仓库里,等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
那天下午,苏晚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画了个模糊的侧影。
衬衫袖口的手表、磨亮的表带、落在设计图上的指尖,都藏在细碎的线条里。
她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敢画全他的脸,只在旁边写着:"
雪松味的光"
。
傍晚去医院时,母亲正对着她的笔记本笑:"
这不是老张的顶针吗?你画得比他本人还精神。
"
病房的窗台上,陆时砚送来的鸽子汤保温桶旁,放着个玻璃瓶,里面插着苏晚用旧报纸做的星星。
护士进来换点滴时说:"
今天陆氏集团的人又来了,给全院的清洁工都换了新工装,说是便于活动还安全。
"
苏晚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想起陆时砚的手表。
原来有些人的温柔,就像他表带上的磨痕,不显眼,却藏着长久的认真。
她掏出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
城市的微光从不可怜,它们只是在等懂得的人看见。
"
晚风从窗户钻进来,吹得纸页沙沙响,像在回应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