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苏晚被手机震动惊醒。
阁楼的窗没关严,露水打湿了窗台的设计稿,她慌忙爬起来去捡,却在摸到手机的瞬间僵住——屏幕上密密麻麻排着三十七个未接来电,全是同一个陌生号码。
最后一通来电显示在十分钟前。
她的心跳突然加,指尖划过屏幕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号码有点眼熟。
苏晚翻出短信记录,现正是昨天约她去陆氏集团的那个号码——秦峰的私人电话。
他为什么会半夜打这么多通电话?难道是母亲的病情又出了变故?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苏晚抓起帆布包就往楼下冲,帆布鞋在楼梯上磕出急促的声响,惊得陈瑶从后厨探出头:“天还没亮呢,你去哪?”
“医院!”
她的声音颤,“秦峰半夜打了好多电话,肯定是我妈出事了!”
陈瑶一把拽住她:“你先别急!
我刚给护士站过消息,阿姨一切都好。”
她夺过苏晚的手机,指着通话记录眉头紧锁,“这时间点……会不会是陆时砚那边有别的事?”
苏晚愣住了。
是啊,母亲要是真出事,医院肯定会直接联系她,没必要让秦峰半夜连环ca11。
可如果不是母亲的事,那个身居高位的特助,又为什么要执着地联系一个无权无势的她?
阁楼的台灯还亮着,昨晚修改的“微光”
系列设计稿摊在桌上。
苏晚的目光落在那些用金线勾勒的星点纹样上,突然想起陆时砚送的那套工具——其中一支银灰色马克笔的笔帽上,刻着个极小的“l”
字。
“我得去趟陆氏。”
她抓起设计稿塞进包里,“不管是什么事,总得问清楚。”
赶到陆氏集团时,晨曦正顺着玻璃幕墙往上爬。
前台小姐认出了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苏小姐是吗?秦特助交代过,您来了直接上顶层。”
电梯上升的瞬间,苏晚突然很想逃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白的牛仔裤,又摸了摸帆布包里皱巴巴的设计稿,和这座金碧辉煌的大厦格格不入。
可手机里那三十七个未接来电像根刺,扎得她坐立难安。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争执声。
苏晚刚要敲门,就听见秦峰的声音带着急意:“老板!
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张总那边虽然招供了,但赵天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您得保重身体……”
“她来了吗?”
是陆时砚的声音,比上次见面时沙哑了许多。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推门的手顿在半空。
“谁?”
秦峰的声音陡然拔高,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拉开,秦峰看到她时明显松了口气,“苏小姐,您可算来了!”
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味,陆时砚坐在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眼下是掩不住的青黑。
他面前的文件堆得像座小山,其中几份照片被红笔圈出——是张总指认赵天宇教唆他报复苏晚的供词,照片里张总的手腕上还戴着镣铐。
“这些……”
苏晚的声音有些紧。
“张总昨晚突急性胰腺炎,送医前把所有事都交代了。”
秦峰递过来一杯温水,“他说赵天宇答应给他一笔钱,让他毁掉您所有的设计稿,最好能逼得您走投无路……”
苏晚猛地看向陆时砚。
难怪秦峰会半夜连环ca11,他们是在担心她的安全。
“赵天宇为什么要针对我?”
她捏紧了手里的帆布包,指节泛白。
她与那位赵氏集团的继承人素未谋面,唯一的交集,似乎只有林薇薇朋友圈里那张合影。
陆时砚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帆布包上:“他想联姻陆氏,而林薇薇向他保证,能帮他拿到我看重的东西。”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冰水浇透。
林薇薇不仅偷了她的设计,还用这些东西去攀附赵天宇,甚至不惜让他对自己痛下杀手。
那个从小一起长大、总说“晚晚我们永远是闺蜜”
的人,原来早就把她当成了向上爬的垫脚石。
“这些是您的设计稿备份。”
秦峰递过来一个u盘,“我们去出租屋清理时现的,幸好张总